“以前你总说，云外仙不像个家，所以我想，等你有一天想起来一切，那个时候你能有个真正想要的家，阿情，司月阁就是你的家。”司月宠溺地揉揉顾南絮的发丝，看着她早已止不住地泪流，调侃道，“咱们两个年纪可不小了，还哭鼻子呢？”

“以前没觉得长生有何用，现在倒是觉得，体验过不一样的人生，还挺奇妙的。”顾南絮擦擦眼泪，趴在围栏上。

司月笑道：“以前我也觉得，长生与我而言，是累赘，后来我想，既然你给了我长生，那么兄长我，该为你做些有意义的事。”

当年，顾南絮修习了禁术，一生仅可用一次的禁术——渡长生。长生者可以将自己身体中的长生之血渡一半给一个有血亲之人，这样此后的一年，长生血会与对方的血液深度融合，从此对方得永生，而长生者会因失血昏迷一年，直至长生血再生，足够供给。但这个术法至今无人尝试过，不知真假。且于常人而言，这术法施展不好怕是直接失血过多送了命，可对于传承了汐芸天下第一医术的顾南絮而言，却还算好掌控。

因此，顾南絮成功了，司月得了长生。

不过顾南絮并没有昏迷一年。因为她很聪明，又很有天赋，她将重生术与渡长生成功一起施展，在她变作孩童模样后身体变小，所需的血液也就仅仅只是大人的一半左右，长生血足够供给，也就不需要昏迷一年那么久了。

很久之前，她就想清楚了，无论重生术法是否成功，她都要把长生渡与司月，这样就算她永堕地狱，再无法苏醒，司月也可以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顾南絮每每想起依旧在庆幸，她将长生渡与了司月。如今，她世上最好的兄长，可以一生一世陪着她。

“阿月，我曾经痛恨长老们，却也明白，他们只是冷血无情，循规守矩，所以我讨厌云外仙，讨厌那个没有温度的地方。直到后来小狐狸给我看了所有的事，我知道了娘注定有此番劫数，也知道了原来我也注定了要走过碧芜镯这一关。我的使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变得沉重了起来，夜知兮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必须调查清楚，彻底解决。我也想调查清楚娘和爹当年的一切，有个了断。我有预感，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联。”

司月听了，却并不意外：“我知道你过两天一定就要出发了，所以先你一步看看有没有能帮你的，姨母的事我会先秘密调查，你先做自己想做的事吧。苻国有几处资产我已转入你的名下，酒楼、茶馆、青楼、成衣铺应有尽有，方便你调查。另派二十暗卫随你同行，到了那边，他们就可以找到自己人，应该够你办事用了。”

司月认真地叮嘱，说完又自豪似的拍拍顾南絮肩膀：“真好，我们的小情儿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这么……拽？”顾南絮惊讶于司月早就把一切给她安排妥当了，这到了苻国岂不是一手遮天，可以肆意妄为？司月真是好牛的靠山！

顾南絮好奇：“那她们怎么能认出来我？”

司月：“兄长自然给你准备好了专属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