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你心情不好。”司月随她一同坐到秋千上，从她手中拿过玉酒壶，仰头豪气地倒了一口。

司月一向不喝酒，以前还会陪着这个小酒鬼妹妹一起喝酒聊天，从她走后，他再未碰过酒。烈酒入喉，流淌入胃，带有灼热感，内心又很依恋这种感觉，不由得道：“好酒，久违。”

顾南絮点点头，拿过他手里的玉酒壶还要喝，却被他压了下来，轻轻擦去了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水。

顾南絮含着泪，认真地道：“我今天是开心的，明明特别开心，我爱的人，在乎的人，都在我身边，兄长准备的饭菜都是我最爱的，可是…”

“可是阿情最喜的粽子的味道，再也不似当初了。”司月揽着她的肩膀，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娘……”

顾南絮低泣了会儿，慢慢地安静下来，头晕地闭上了双眼。

小的时候，每逢端午佳节，顾南絮爱吃的粽子，都是洛芸亲手包的。如今请来再名动天下的大厨，也做不出同样的味道。

司月低头看着顾南絮的睡颜，心道：妹妹，我是你世上唯一的至亲，你的母亲虽只是我的姨母，并非生母，但如今我们身体里已然流着一模一样的血，我会将她当作亲娘供奉，也会同往常一般将你当作亲妹妹宠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欢喜的人。

司月笑着揉揉顾南絮的发丝，哄小孩子似的道：“阿情，日后山高路远，不管你想去哪里，有苻亦安这个妹夫照顾我也放心。只是我不在身边之时，切要保护好自己，什么时候想回家了，我都在。”

朦胧之际，顾南絮在梦境之中看到洛芸笑着摆手让自己走过去，还是幻境中那个小木屋，桌上摆着可口的饭菜，顾凛神秘兮兮地掀开扣着的蒲草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粽子，枣香四溢，空气中弥漫着甜香……

接着顾南絮就感觉头晕目眩，像是要被人摇晃散架了，耳边十分吵闹……

“情情情情你快醒醒！啊啊啊啊，起来吃好吃的！真的很好吃！”

上官清羽的声音叽叽喳喳在耳边响起，虽说是好姐妹，但此时顾南絮真是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眼神如同利刃般直面上官清羽那张欠打的脸……很快清醒过来，发觉空气中的确弥漫着甜甜的枣香，甚是好闻。

“这是？”顾南絮发问。

“长庚做了好多好吃的！真的绝绝子，童叟无欺！你快梳洗起来吃！”上官清羽迫不及待地让下人一通忙活。

顾南絮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院里的秋千架随着微风偶尔摇晃，旁边的石桌上摆着各式各样好看又甜香飘散的点心。顾长庚正在一边沏茶。

“啧啧，谁能想到啊，自小习武的练家子，竟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官清羽十分欣赏地道。

“小姐早啊。”顾长庚见顾南絮和上官清羽走来，憨憨傻傻地笑了起来。

清新的花香交织着浓郁的枣香，使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