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宁应是,又忍不住说:“多谢主子爷,惜宁心里好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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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爷伸出手来,撩开窗帘,低头弯腰,含笑对惜宁说:“欢喜就好,去吧。”
又看了眼落杏,嘱咐道:“好生伺候着姑娘。”
落杏在车里跪着应是,十四爷这才放下车帘,脚跟轻踢马腹,策马去了。
刘喜护送着马车到了吴家门口,小九前去叩门。
过了些时候,才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白生生的小脸。
原来白日里达康去学堂,吴氏领着两个女儿在家,格外警惕,轻易不肯开门。
安宁见门外站着几个太监模样人物,一时惊疑不定,还是惜宁上前两步道:
“安宁,是我,姐姐。”
她担心安宁嚷起来,惊动邻居,便竖起一根手指,嘘地一声,又摇摇头,暗示安宁不要高声。
安宁捂着嘴,眼看跟着姐姐的几个太监大包小包地往院子里送东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回身就往屋里去。
却不敢高声喊,进了屋才气喘吁吁,结结巴巴地说:
“阿娘,姐姐,阿娘,姐姐她……”
吴氏正领着两个女儿做针线呢,虽说如今家里宽裕了,可她也不敢懈怠。
衣裳鞋袜都是自己做,能省一些是一些。
听安宁这么慌乱地一句,没头没脑,还以为惜宁在十四爷府上出啥事了,当下猛地站起身来,一时头晕目眩,差点晕倒。
安宁慌了,忙扶着阿娘,正要说姐姐没事,姐姐回来了,就听见惜宁的声音:
“阿娘!惜宁回来看您了!”
吴氏又惊又喜,一时眼泪就落下来,伸手拍打安宁两下。
“你个死丫头,话也不说清楚,要吓死阿娘我啊!”
又有些担忧地问惜宁:
“怎么出府回家了,你不是犯了什么错,得罪了主子爷吧?”
惜宁还没顾上说话呢,刘喜在外头笑着说:
“太太多虑了,我们主子爷可顾念着姑娘呢,今日是姑娘生辰,让她回家来,松散半日。”
又对惜宁说:
“姑娘,东西都搬进来了,爷嘱咐的,让您在家用晚膳,好好乐呵乐呵,等酉时末奴才们再来接您。”
惜宁今日真是欢喜疯了,也没准备赏银,就看着刘喜领着小九和车夫出了院子,落杏留了下来。
吴氏一时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安宁回过神来,与她说:
“姐姐带了好些东西来,我去收拾收拾。”
东西都是十四爷吩咐人准备的,有时兴应季的点心瓜果,有给吴氏母女做夏装的绫罗绸缎,还有笔墨纸砚给达康的,另外有两封银子共计六十两。
夏天了没给什么牛羊腿,倒是有一篓子海鲜,早上内务府刚送来的,从直隶沿海那边快马连夜送到京城。
十四爷看着新鲜,就让刘喜带上一篓子。
还有些稀罕药材补品,惜宁帮着一一收捡好,别的也就罢了,倒是那海鲜,不能留。
吴氏没吃过,惜宁自然知道,海鲜最好就是清蒸,取其原汁原味的鲜美。
看着有虾爬子,她就挽起袖子,打算自己下厨,做个酱爆虾。
落杏想进厨房帮忙,被惜宁推出去了,笑着说:
“到我家了,你也算是半个客人,别拘谨,这又不是府上,且好生歇着,松散半日去。”
达康不放心阿娘和妹妹三人在家,花了点银子请了个沈婆子,在家干些粗活,以及上街跑腿的事情。
小九叫门时,这沈婆子正好上茅房去了,不然也不会安宁来应门。
吴氏便摸出二两银子来,让沈婆子去学堂给达康,悄悄告诉他姐姐回来了。
让他顺道去市场,看有新鲜的肉菜,多买些回来,晚上好好做一顿家常菜,与姐姐过生辰。
达康快一年没见姐姐,去年颁金节的时候,府里说只能女眷上门,就让吴氏带着二妹妹安宁进得府,他赶着骡车在外面等着。
这一听说惜宁回了家,飞奔着就告了假,去市场买菜买肉。
可是已经下午了,屠夫摊子早就收了工,新鲜肉食是没有了,只好买了些熟食。
路边有挑担子卖荷梗与莲藕的,也算是个新鲜玩意儿,达康掏银子,让那老夫整担子都卖给了他。
挑回家,果然惜宁很惊喜,荷梗与莲藕都是好东西,不过现在才五月份,竟然就有卖的?
她还盘算着夏日里去小竹园后面湖里采呢。
达康搓着手,憨憨地笑着说,知道姐姐喜欢这个,整担子都买下来,回头姐姐带回府去,可以吃上两三天。
惜宁笑眯眯地摸了摸他脑袋,才发现不过一年,达康都快比她高了。
“姐,你在府里过得好不好,主子爷对你好吗?福晋可有磋磨你?”
达康进了学堂,也认识了些人,有时也聊些高门大户深宅内院里的事情。
他关心姐姐,有意竖着耳朵听,听了不少侍妾奴婢被打板子,受磋磨的事情。
心里一直记挂着,读书练武也更上心,就想着自己争口气,以后能有出息些,姐姐在府里也能一二分的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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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宁笑嘻嘻地:
“我要过得不好,今日还能捞着回家过生?走吧,姐姐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吴家这院子离京城中心区有些远,倒是离前门大街和天桥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