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牧师,沃尔金首先向这三具骑士打扮的幽魂发起询问。而作为回应,为首的亡魂却缓缓地靠近了坐在地上来不及闪躲的江逍遥,并在众人惊讶地注视中钻入了法师的体内。
江逍遥大惊之下想要做出抵抗,但彻骨的寒意使他的四肢僵硬,无法抬手阻止。他发出一阵闷哼声,眼神开始变得呆滞,并在最后翻起白眼。那只幽魂附身在了江逍遥身上,接管了他的身体控制权。
“生者何故惊扰死者?”
江逍遥说话了,但嘴中吐出的却不是他原本的声音,而是更加空洞的缺乏生气的回响。幽灵在借助江逍遥的身体与他们对话。
“我为我同伴的失礼行为向你致歉,无法安息的亡者,我们并不是有意想来盗墓,只是在寻找一头巨龙。”
“啊,巨龙,一头有着耀眼的蓝色鳞片的巨龙。它正在此处,与奥兰苏斯Olanthius共同守护在墓穴的更深处。”
“奥兰苏斯?这名字我有印象。”
克拉瑞恩看向圣飞象露露,
“没记错的话,詹德·日星和哈鲁曼都谈起过这个人,说他是曾经一同效命于扎瑞尔的地狱骑手军团的战友。”
露露卷起自己的鼻子怀疑性地点点头,她似乎仍对缺失的过去记忆感到困惑,但她也能回忆起来确实曾存在有这么一号人物。
“正是如此。”
亡魂附身状态的江逍遥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复,随后,他用自己翻白的眼珠子扫过每一个生者的脸。
“你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在巴托地狱之中却修建了一座属于凡界骑士团的墓穴,奥兰苏斯为何至今仍然存活,又为何会与一头蓝龙勾结在一起?”
“不要心急,年轻的骑士,我会逐个回答你的问题。”
江逍遥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一般停顿下来,他虽然正直视着克拉瑞恩,但他的眼神却是透过了这名少女骑士,仿佛在遥望时空的远方。
“我们都曾是追随天使扎瑞尔的骑士,圣城埃尔托瑞尔的子民,在天使对阿弗纳斯发动战争时,我们也与祂并肩作战至死。
然而,天使对地狱发动的圣战以失败告终,就连天使自己都被魔鬼所杀。祂的灵魂被转化、堕落,并以一具新生的邪恶大魔鬼的形态重生。”
“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从过去的记忆中。”
“但这背后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扎瑞尔的将军之一,高洁的奥兰苏斯不愿意再服侍堕落为魔鬼的天使,他宁可引剑自杀也不愿意接受暴政。但残忍的扎瑞尔却复活了他的尸体,将他的扭曲成为一名死亡骑士,以确保在他死后依旧效忠于自己。”
幽魂的声音因气愤而颤抖,而得知这一真相的露露也睁大了眼睛。对方口中描述的那一邪恶魔鬼的形象,怎么样也不会和圣象曾经最亲密的同伴是同一人。
“与奥兰苏斯一起,我们这些战死骑士的灵魂也一同受到扎瑞尔诅咒的束缚。我们渴望来生,渴望安息,渴望重新进入生命的轮回,但那份曾发誓效忠于堕落的天使的誓言却将我们的灵魂永远囚禁在这里,继续服务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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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逍遥僵硬的面部肌肉开始松弛,他干瘪的嘴唇翕动,向这座墓穴的不速之客传达亡者的委托。
“陌生的旅者,虽然没有这份资格,但我们还是恳求你们。请将我们的灵魂解放吧,我们已承受了太过长久的煎熬。”
“那亡魂,我应该怎样去帮助你们?你们不应该再继续履行这愚蠢的誓言,向魔鬼低头,受到永世的折磨了。”
牧师无法抛下任何应当进入生命轮回的不死者,因此,沃尔金代替克拉瑞恩进行询问。
“在墓穴的更深处,我等骑士的姓名都被刻印在束缚我们灵魂的追悼石碑上。一旦我们的姓名被从其上抹去,我们将从誓约中获得解放。”
“就这么简单?看俺把那什么石头砸个稀巴烂!”
江逍遥机械地摆了摆自己的头,表示对野蛮人鲁莽提案的不赞同。
“你们前去此处,一定要小心警惕。守护着那些石碑的,正是堕落入地狱并盲目听从扎瑞尔命令看守石碑、建造这所囚笼的尸从。他们会阻止任何想要破坏石碑的行为,一场恶战无可避免。”
“那就把他们的脑袋都拧下来!”
维斯特拉向幽魂卖力地挤了挤自己的肌肉,但是由于她还没有从魅魔以及逃脱死亡的影响中恢复过来,所以看上去有些力不从心。
正当他们等待着幽魂下一步回答时,那一缕灵体却又从江逍遥的背后钻出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同类的行列中。幽魂自主断开了附身,而这个自讨苦吃的法师像一块加热瘫软的黄油一般滑在了地上。
“看看你,法师,这都是你自找的。以后还打算盗墓吗?”
当珊娜与费迪南多等人将无力的江逍遥从地上搀扶起来时,阿莱斯特带着贱笑向他打趣道。
“以后我会多带几瓶圣水泼在身上的,或者干脆雇一个牧师。”
江逍遥一边尝试活动自己僵硬的四肢,从奇异的冰冷之中缓过神来,一边牙齿打颤地回嘴道。
“什么牧师会愿意帮一个盗墓贼?”
“沃尔金就会!他就是那种人!”
“是的,当然,但我的收费绝对不便宜。”
沃尔金告别亡魂继续向更深处走去,只留给了法师一个笑眯眯的意味深长的表情,这让江逍遥不自觉又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