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师兄刚才没有挽留你?”
“......”
“生气”
“我说了,没有。”
散华的语气平淡,状态冷静。白有情走到她的身旁,看见她依旧在凝视着远处的夕阳,表情很正常。看起来真的和她所说的那般,没有生气。
不过白有情知道,关乎师兄的事情,散华怎么会冷静得下来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散华内心肯定不像表面那般宁静。
“这个世界和我们那边真的很像呢,有太阴太阳,陆地洋流,日月轮转更替不息,就是小了点。”
白有情在悬崖边坐下,底下陡峭的悬崖与乌绿的森林,地面的尘土沾染不了她洁白的衣裙。
“不过这里的普通人比我们那边幸福多了,不用挨饿受冻,不怕苟税徭役。吃饱穿暖好像是每个小孩的标配。”
她也同散华一样,眺望着远方,审视着这异乡的土地。
“师兄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吧,在这么幸福的环境中成长的人,他的心肠肯定很好吧。”
白有情试探性地看向散华,接着说道“也许,当初是另一个人来到我们世界,也会买下我们照顾好我”
“师哥是师哥,没有人能替代他!”
散华眼中流露出愠色,声音不大,但能听出她现在真的很生气。很直白的激将法,但她就是上钩了。即使是玩笑,她也不允许有情开师哥这种玩笑。
“我也这么觉得的,师兄是师兄,他是我唯一的师兄。那你现在不这么认为吗?”
“他不是,还不是。”
白有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明白散华的意思。
如何定义一个人?这是个难题,没有正确的答案,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标准。
两人在修仙界游历二十二年,经历许多违反凡人常理和伦理的事情。
她们看过被夺舍的人,有着同一具肉身,却是不一样的灵魂,他还是他吗?她们看过七岁小孩,黄粱一梦后,徒增数十年的阅历,褪去天真变得沧桑,梦前梦后是同一个人吗?她们看过和蔼的爷爷,对子孙爱得心切,为他们遮风挡雨数十年,在一次闭关过后大限将至,无情地将所有子孙献祭以延长寿命,爱子和杀子的是同一个人吗?
两人在接受这些冲击之后,对这个问题形成了自己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