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故:“……”

他失笑,抬起身,凑过去摸索着吻在蔺寒枝光洁的额头,温热呼吸喷洒在那片肌肤上,无奈而宠溺:“现在总能睡了吧?”

“礼尚往来。”蔺寒枝开腔的同时,忽而用力扣住祁故的腰身,将他拽着往下,嘴唇贴着他的嘴唇,却是落下了一个轻柔得仿佛云朵的吻,“晚安。”

祁故呼吸沉了几分,蔺寒枝却在此刻松开禁锢着他的腰身的力气,只是手腕虚虚搭着,五指收紧贴在他腰窝处。

黑暗中,他们的呼吸像在纠缠着亲吻彼此,疯狂融合,但他们的身体只是面对面地搂抱着,共赴一个薄荷味的梦乡。

这一觉对于蔺寒枝而言睡得难得地沉,直到醒来时还有种如在梦中的迷朦感。

意识回归的时刻,首先感受到的是怀里人的温度,他偏低的体温被怀里的祁故温得很烫,像是抱了个火炉般,他下意识将祁故抱得更紧,又很快反应过来祁故被抱得如此紧密恐怕不会舒适,正欲放手,却感觉到祁故在他怀里动了动,但不是想要抗拒地逃脱,而是将脸颊更深地埋在他的胸口处。

蔺寒枝以为祁故醒了,借着被遮光帘遮住大半的微弱光线去看怀里的人,发现祁故双目紧闭,神色恬淡,仍在睡梦中。

仿佛他在蔺寒枝的怀里觉得安全,舒心,也在下意识地渴望着与蔺寒枝拥抱,融合,彼此如同一体。

在察觉到这一点的瞬间,蔺寒枝只觉得有什么更加温热的东西将他的心口熨得滚烫,生机勃勃,他的心脏像是一只空了许久的废弃鸟巢,忽然搬进一只小雀,叽叽喳喳,叫嚷不休,漂亮的翎羽炫耀般抖动着一样鲜活。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原来疼痛并不会让人觉得活着,只有爱才能。

就着微弱的天光,蔺寒枝一遍又一遍用视线亲吻祁故恬淡的眉眼,身体没有挪动分毫,唯恐扰他好眠一场。

又许久,他在胸腔诞生出的巨大满足感中昏昏沉沉睡去,梦里嘴角仍旧上扬,抱着祁故就像是抱着一切般幸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