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应该抱有悔恨死去。”
魏莪术没有回答神君“你接受什么”,而是回答了“不接受的”。
这也是一种回答,代表除此之外他都接受。
轩辕真君的表情依然平静,但他眼眸最深处却似乎有什么光芒亮了起来,又有什么光芒暗淡了下去,像是一条明灭不定的大河。
如果有人能够察觉到这极为细小,极为深沉的变化,他会看到的是明灭不定的大河,但这河流中奔腾流淌的并非河水,而是无穷无尽的钢与铁,剑与刃。
刀剑的清光明灭不定,这条钢铁铸就的大河也就明灭不定,它昭示了真君的内心远没有此刻的表情那般平静。
作为北境的校长,当今十风之一的金风,他其实见过无数堪称天纵奇才的年轻人,其中一小部分也值得他亲自去过问,他们各有各自的回答。
——但他没有听到过魏莪术这样的观点。
或许他其实听到过,但那实在是太过久远之前。
似乎有过一个人,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就算没有这些因素,轩辕真君也很喜欢他的这个回答,带有接受一切的气度,也有决不接受某些的底线与决心。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
真君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继而有些欣喜,又有些怅然。
“等宴会结束,我们一起去一趟图书馆。”
真君看着魏莪术,对他极轻微的点了点头。
“关于你的魂溢症,我想和你聊一聊。”
自己内心那隐隐约约的阴影在真君年轻而又古老的眼眸下仿若透明,这让魏莪术有些慌张,却又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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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宴会依然热闹,但很少有人看到两个关键人物的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