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雪中徘徊时遇上了少神司,很认真很迷茫的问:“何谓无情?”
少神司冷冷淡淡一眼,冷冷清清一句:“有情无情,有意思?”
萧琰呆立了良久才懂了。
有情无情对于少神司来说不是情,而是一种状态,一种“事情”。
它就像看见路边一丛花,心中喜悦则有情,无动于衷则无情,然有情不会因为生命凋谢而悲伤,无情不会因为碍眼而毁灭,有情无情就像山水一样自然存在。
这是已经勘破了情。
故,无所谓有情,也无所谓无情。
但萧琰勘不破……
晚上她对沈清猗说:
思念卿卿,恨不能日日相缠。
……
萧琰去神庙星殿观星,又问睿智的大祭司:“什么是无情呢?”
大祭司脸上的皱纹笑展开来,一条条皱纹里似乎都刻着智慧,告诉她说:“爱人间。”
萧琰懂了,大祭司的爱是博爱,而广博的爱对生命个体来说,就是无情。
她的生之道,也是一种无情的爱,那是阳光照耀大地、雨露滋润万物,惠施而薄的爱。
但她还有一种爱。
至情,至深,至入微。
树枝在雪地上写了一行字,在这片寂静的雪林中留了很久很久,直到一群角鹿觅食踏雪而过,化为碎琼玉屑,唯深雪大地记下它的深情。
……
至喜至忧至相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