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猗心口怦怦的跳,这响声激烈到萧琰不可能没听见reads();。
她的眸光不由敛下瞥向沈清猗的胸口,便有些不自在的转过眼去,只觉自己心口也有些促,立刻意念克制将它沉缓下去。
“阿琰!……”沈清猗情意如潮一时难遏,忍不住想要抱她,却在手指搭上她肩时又克制住,后退半步,抬眼看她,眸子里蕴着万千情意,柔声道,“我等你回来。”
“嗯。”萧琰应了一声,只觉心中生起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这种不舍还和以前分别时的那种不舍有些不同,多了些别样情怀在里面,就好像心中被丝缠绕一般,有种牵连不断的感觉。
但终究要离去,萧琰回到院中,便拿了行箧与沈清猗告别,送出药殿后坚决制止她再送到山下,只在松音引领下出了神农峰。到神农峰下她又驻步,往山上回望了一眼,毅然转身,往天姥山而去。
松音领她到了天姥山最东的首阳峰下,通传上去,不多时便有一青年道士下山来,向萧琰打了个稽首,说奉吕道君之命来接她。
萧琰回首让松音回药殿,想了想,又叮嘱一句:“让你家道师多清静。”少思少虑。
松音恭谨应声离去,回元合庭后自是将原话一字不差转述。
沈清猗听后微叹一声,唇边凝着微微的笑意,眼睛却已流露出思念。
叫人如何不思念,只在她转身时,思念便已如潮。
她立在那里,望着北方神色已痴,松音和白苏互望一眼,心中明白,只默默退下去。
……
萧琰随着那青年道士上了首阳峰往东行,进入一片幽篁竹海,过竹海再过翠林进入一道山峪,沿着狭窄向上的□□北行,出了峪口,豁然开朗,便见一片高山草甸风涌绿浪,花如繁星,向上便是山顶,岩石千姿百态,环绕着碧波荡漾,如一大块翡翠嵌于其中。湖边是一座大花园式的庭院,一道长长的栈桥伸入湖中,道阳子正悠闲的坐在栈桥上钓鱼。
那道士领她入内,从花园里拿了个马扎给她,递了个“您请便”的眼色,便自去园中烹茶。萧琰呆了下,拿着马扎上了栈桥,距道阳子一丈时驻步,放下马扎,恭敬长揖行礼,轻声道:“萧无念拜见道阳子大师。”
道阳子只回手向她招了下,萧琰便拿着马扎过去了,道阳子拍拍身边位置,萧琰便隔着三尺距离与这位先天并肩而坐。道阳子随手递了只钓竿给她,萧琰见这钓竿垂丝却不悬钩,眼睛眨了眨,这怎么钓?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么?
道阳子转脸向她一笑,阳光照在他英俊潇洒的脸上更增神采,这笑容更像灿金一般耀目,但萧琰端肃的一张脸眼睛都没眨一下。道阳子哈哈笑出声,说道:“你心定,也不定。”
萧琰肃然,“还请大师指教。”
道阳子懒懒的一摆手,“入了我道门,别叫我大师了。让我想起那些光头,鹅米豆腐,忒不开心。”萧琰忍不住想笑,“大师”是对道门先天和高道的尊称,后来佛门入中原,有道高僧也以大师称呼,据说两边的大师很有些看不对眼,约摸道阳子大师就是其中之一。
“和那些小辈一样,称我道君便好。”
“是,道君。”
萧琰悬着钓竿,正经的钓起鱼来。
鱼当然不会上钩,何况没有钩,倒是有好奇的鱼儿偶尔会咬一下悬丝,萧琰拿着钓竿动也不动,坐在那仿佛泥塑木雕一般。
道君既然让她“钓鱼”,那就一定有深意。
道阳子已经离开,萧琰仍然坐在湖边,从上午坐到下午,从下午坐到太阳落山,夜□□下,星辰亮起;又坐到第二天的朝阳初升,又至晚上;然后又是一天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