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玳的变化也很大,与萧琤的俊朗阳光相比,他显得阴柔,但那种显于外的戾气却没了,或者说,被很好的隐藏起来了。
两人在广场上见到萧琰时,都不约而同的“哼!”齐齐扭过脸去。
萧十七太讨厌了!
两人都觉得,被揍过的地方又在隐隐生痛。
萧琰眼睛笑得弯了起来:不服?揍你们!
祭祀结束后,明堂大家宴,萧琰被抽到考较了,她的文课不算出色,但各方面都过得去,比较平衡,不出彩,但也不算差。萧氏子弟出色的太多,对萧琰没作太多关注,只有表现优异的,才会入他们的眼。
大家宴一结束,萧琤、萧玳就扯了萧琰去演武堂干架。
去年正月,兄弟俩被罚抄了书后,就与萧琰干了一架,被萧琰揍得那个惨,今年是报仇来了。
加上二三十个要切磋的萧氏子弟,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往演武堂去。
萧琮不放心,派了萧承忠去看着。
萧琰觉得,为了兄妹、姊弟情深,她要好好指点一下萧十四和萧十九。
她被萧怀中虐了几个月,也该她虐虐别人了。
一众萧氏子弟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揍沙包吧,是吧是吧?
便有不服气的上去挑战。
萧琰很欢乐的揍人。
萧曈在叠席武台边观战,拍着掌大笑,一边叫:“打得好!踢胸,踢腿,踹肚子……打他脸!”
众人齐齐离这位七姑母远了些。
萧琰在演武堂内一战成名,哦不,揍人揍出了名。
大家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萧曈一伸臂亲热揽上她肩,浅褐色的眸子泛着异光,决定拐带小侄女去静州,嫣红的唇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小十七,跟姑母私奔吧。”
“……”萧琰被雷劈了。
私奔什么的,用在这里好吗?
萧曈当然没能实现她的“拐带私奔”计划,除夕家宴结束后就匆匆赶回了静州,虽说和吐蕃的仗暂时打不起来,但她身为大将也不能离开静州大营太久。
萧琰对萧曈的离去表示遗憾,私心觉得,再过一年,还是可以考虑和七姑母勾搭私奔的,哦不,是光明正大的奔。
***
初二起吃春酒,士家摆宴赴宴不歇,但对萧琰没影响,练武的日子照旧。
正月十六一过,到了二月,过了十五,萧琰就十四了。
二月十五,听风亭,她接下了萧怀中三十招。
但她内外伤很重,秋水刀斜支着,撑着身子不倒。
萧怀中看着她,目光头一回变得有温度,就像是春天的碧水,泛着柔和的波。
萧琰一时看呆了。
“十七郎君很努力,”萧怀中柔和的声音道,微笑一礼离去。
萧琰还沉浸在萧怀中难得一现的春水一笑上,直到沈清猗一指戳到她肋上。
萧琰扑一声跌坐地上,嘶了口气:“姊姊,痛。”
沈清猗寒浸浸的声音,“知道痛就好,魂还没丢。”
萧琰咳咳一声,又忍不住哈哈一笑,“萧统领生得美貌。以前还以为他不会笑,这一笑,就更好看了。美人,还是要多笑笑的好。”说着,便觉得身边一冷,抬眼见沈清猗寒气森森的眸子,她眨了下眼,不明所以。
沈清猗掏出白叠巾帕给她拭了唇边的血渍,右手搭在她的腕脉上。
半晌,寒雪似的声音吐出两字:“吃了。”掌心的白叠巾上摊着一颗乌溜溜的药丸。
“这是什么?”萧琰奇道。
沈清猗寒着脸,“拿你试药。”
萧琰嘻笑一声,她才不信。
药一入口,她的脸就皱成一团。
好苦!
她赶紧从青葙手中接过水盏,咕咚喝了几大口,苦着脸道:“姊姊你这药用了多少黄莲啊?”
“良药苦口利于病。”沈清猗板着脸,“还不行气化开药力?”
萧琰立即盘膝坐好,内气从丹田回生,那药力化开如一股细细的热流,流过受伤的肺腑经脉,便如熨贴过般,痛楚立减。她行气三周天后,跳了起来,只觉伤势已好了五分,不由咦了一声,喜色道:“姊姊这是什么药,这般灵验?”
沈清猗冷哼一声,“还不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