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哭腔直接转了语音:
“公司打卡系统的记录,写字楼保洁员都能作证。那天心情不太好,才忘了时间。走夜路被一辆来历不明的车盯上,除了临近的巷子,没有其他选择.......”
说着说着,柳小妙不再开口,听筒里尽是抽泣声。
她哭了?!
审了很多次犯人,都没碰到过三句话就把人问哭的情况。这女孩心里藏了多少委屈,才会在深夜火山喷发?
沈峻一怔,心也软了。安静地听柳小妙哭了半个小时。
“不早了,休息吧。今晚我错了。”
“沈警官,”她红着眼眶,用纸巾抹了抹鼻子,“我是为其他的事伤心,不怪你。”
“晚安,以后不会惹你不高兴了。”
他说完,盯着屏幕看了许久。那边一直没有回复。沈峻叹了口气,把她的身份证照片存下来,惆怅地熄了床头柜上的灯。
柳小妙扑在被子上,哭得浑身颤抖。
来北京快一个月,她的内心依旧孤独。远在家乡的母亲,还在为她的逃离耿耿于怀,不是倾诉的好对象。沈警官就更不是。他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出租房深夜活动渐入高潮。四面的薄薄隔音墙,不时传来各种热闹的声音。咀嚼薯片的脆脆响,古偶剧和都市剧的煽情音乐,直播间的嘈杂......
哭够了。她擦干泪水坐起来。
“热闹与我无关,生活却与我息息相关。先活着,再生活。”
离下个月发薪还有整整三十天。
工资卡空了。信用卡欠着一千九。钱包里的纸钞,床头的玻璃瓶存的硬币,全部加起来不到三百块。
这是帝都。不是物价低廉的小镇。总不能指望每天花十块钱撑得到八月底。
除了节流,还得开源。柳小妙把能省的开支尽数砍去。天不亮就盯着手机屏幕找兼职。
帝都的工作机会远比五线城市多。按照之前大学里的打工经验,货比三家。挑近的。环境不复杂,时间灵活的。最好下班和周末,节假日都可以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