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张得玉赶到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秋雨正孤零零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哭得如同雨中凋零的梨花一般凄美动人。而坐在上首位置的独孤靖瑶则紧紧皱起双眉,满脸怒容;就连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剑和司剑也都是一副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独孤靖瑶欺负了秋雨。
张得玉见着独孤靖瑶,神色慌张,赶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满脸谄媚地道:“奴才给郡主请安!”
独孤靖瑶原本微微蹙着的眉头,在瞧见张得玉后稍稍舒展开来,可她那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丝丝冷冽寒意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原来是张公公来了呀,快快请起吧!”
然而,那张得玉可是个人精儿,尽管独孤靖瑶嘴上说着让他起身,他却是万万不敢就这么站起来的。只见他偷偷地斜睨了一眼身旁正跪着的秋雨,然后再次重重地叩头下去,诚惶诚恐地说道:“哎呀,都是奴才平日里对下人管束不力,才会让这不懂事的贱婢跑到您跟前来闹事,扰了您的雅兴,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独孤靖瑶听了这番话,心中虽仍有些不快,但想到自己如今尚未正式成为广平王妃,而眼前这个张得玉又是李俶一直颇为倚重之人,若此刻过分苛责于他,难免会驳了李俶的面子。
这般思量过后,独孤靖瑶的语气倒是缓和了几分,缓缓开口道:“罢了罢了,张公公且先起来吧,此事也不能全然怪罪于你,这王府之中事务繁杂琐碎,你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以事事都照料周全呐。”
听到这话,张得玉如蒙大赦一般,赶紧磕头谢恩道:“哎哟,奴才真是感激不尽呐,多谢郡主体恤奴才的难处。”
紧接着,他便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独孤靖瑶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遂又出声问道:“不知你家殿下方才去了何处?怎的不见他人影呢?”何时才能回来?”
张得玉抬眼瞥了一下摆在案几上的更漏,轻声说道:“应当快要回来了吧。平日里殿下都是差不多在这个时辰返回府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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