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也不愧是大燕最大的富商,不过短短几日便凑够了晋阳所要的粮草。
期间顾家商铺的掌柜极为不解顾澜溪的所作所为,甚至有人私底下跑去顾父那里去告状。
不过顾澜溪回去后同顾父在房间内不知密谈了什么,顾父便彻底不管此事了。
就连秋桐都曾私底下问过顾澜溪,这样的赌注是否太过冒险。
但顾澜溪却面容坚毅而平静地答道:“当今朝局,若是顾家真的要投靠一人,那这人只能是长公主。”
此前并非没有其他势力联系过顾澜溪,她甚至知晓大伯暗中投靠了太子殿下,若是她再不做些什么,她根本护不住顾家。
士农工商,商人身份低贱,顾家富可敌国又如何,在权势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可是投靠长公主,若是日后哪位皇子登基,记恨顾家又该如何?”秋桐的担忧不无道理。
可是顾澜溪对此只是微微一笑。
或许旁人没有看出来,但是顾澜溪却从晋阳的眼底窥见了那深藏的野心。
又或者当初晋阳还住在顾家同顾澜溪交谈时,也从未掩饰过对于事业的渴求。
自那以后,顾澜溪开始关注边境的战事,但是天气转凉换季时,顾父不慎感染风寒,再次病倒,咳嗽不止,甚至还咳出了血。
大夫再次暗中提醒她,以顾父的身体,若是再病倒,可能很难撑过去。
幸而在顾父的身体更为糟糕前,晋阳遵守她的承诺出现在了顾澜溪面前。
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这次换上了一身月牙白锦袍,男装略显身形清瘦,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
为了装成男子,还特意将眉毛勾得更厚重些,她就那么舒展衣袖,站在光下。
神仪明秀,朗目疏眉。
顾澜溪一时愣在原地,清澈的眼撞进她乌墨般的双眸,四周的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此时山河无声,万籁俱寂,仿佛世间唯有此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