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卿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她深知赶尽杀绝并非良策,若将这些人逼至绝境,或许会引发更为激烈的反抗,甚至可能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
宽严得体,张弛有度方为御下之术。
果然不出楚音所料,左家人很快便求上门来,陆幼卿听到手下人的禀告,头都未抬,便让人将他们打发了。
“怎么办啊?父亲,陆县令根本就不见我们。”左少卿背着手不停地在书房内转圈,颇有些气急败坏。
左家主颓然着坐在椅子上。
“要不然,我们……”左少卿的步伐戛然而止,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而凶狠,缓缓地抬起右手,手掌在脖子前方停留片刻,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向下一挥,做出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谁知左家主只是撩了撩眼皮,没有任何反应,道:“杀?怎么杀?你以为这个姓陆的是以前那这个县令?她有五百宿卫军,你拿什么杀?”
左少卿只是习惯性地想法,毕竟之前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此时他也反应过来,任凭他们左家有万贯家财,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以往不过是仗着县令是外地人没有人手,才能在西海横行霸道。
如今陆幼卿已经将他们在县衙的人手全部换下来,牢牢掌握了整个府衙。
“少卿,既然左家这一波祸事是躲不过去了,你还是趁早带着涵儿走吧。”
“躲?父亲,我们能躲到哪里去?整个凉州都是长公主的封地,只要通缉令一发布,我们迟早会被抓住。”左少卿的语气也带着几丝绝望。
整个左家都笼罩在绝望死亡的高压之下。
自从白家差不多灭门以后,那柄屠刀就宛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般,如影随形地高悬于他们的头顶之上,让他们终日生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