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萧承平醒了过来。
他猛然坐起,四处张望。
随后发了疯一般冲向刚才白敬山所站立的位置。
只是白敬山早已尸骨无存,地上只剩下一点残碎的灰烬,和白敬山早已成为碎片烂铁的佩剑。
萧承平一边咳血,一边一点点拾起那些碎片,捧在手心,拥在怀里,痛不欲生。
在萧承平的这将近二十年的生命里,白敬山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她出生不到一个月,母亲便已早逝。
父皇虽然对她宠爱有加,但那时候天下未定,父皇根本没时间来陪她。
只有那个老人,那个母亲生前的剑侍,死后的忠仆,自始至终,一直对她不离不弃。
为她扫除一切艰难险阻,陪她玩,逗她开心。
给了她力所能及的一切的关爱。
白敬山对于萧承平来说,早已不再是一个仆人的身份。
而是一个比她父皇还要亲近的亲人。
可是,面对危险,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死在她面前。
萧承平双目顷刻间血红一片。
她恨。
她恨她那些手足兄弟。
恨这毫无情义的皇族天家。
恨那个...一直被她视为天下第一等大英雄豪杰的父皇。
对于他来说,他们这些皇子,究竟算什么?
蛊虫吗?
让他们拼的你死我活,最后留下来的那个,才有资格成为他的继承人?
难道坐上了那个位置,就真的再也没有半点人之常情吗?
萧承平看着手心里那些碎片,终于抑制不住,抬起头,对着天空凄厉长啸。
最后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李玄天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给陆呦呦清理剑气。
这剑气威力虽然不强,但好歹也是当初那位剑神留下来的,哪怕是他,一边顾及着陆呦呦的身体,想要清理起来也要费点功夫。
如果此时,有人能从九天之上俯瞰九州。
就能看到,在这广袤的版图上空。
有一道剑光,撕破虚空,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一路自南向北,穿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