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那里抱着胳膊,看着门外那个枯瘦却挺拔的老头,桑喆心里没什么气愤恼怒,更多的是好奇。
婆婆是从没提过这么个人的。
更别说生过孩子。
不过,听董江当时形容的,那个富裕却目空一切的骄傲的村子,其内村民如何德行,桑喆看着这老头倒是能猜出几分了。
此时他正对没有被邀请进门而生气。
“大爷,我们这从来不邀请人进来的,我们种菜的法门都是祖传的,机密!你出去打听一下,远近都知道的事!”何洋站在桑喆身后,把下巴放在桑喆肩膀上,桑喆被硌得疼,一抖肩膀把她下巴抖开了。
陈夏坐在暖房里,前头放着两筐空间里刚摘的菜,正在择菜,时不时抬头朝外头看过来。
老头闻言皱着眉叹了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桑喆跟何洋的表情,怎么都有那么一股子“你是如此没有教养,但我有教养,所以我忍你”的样子。
桑喆看着有趣。
她一直都觉得,在那个年代独身一辈子,还养了两代娃的婆婆,是个非常特别和出众的女人,她不太相信婆婆会看上这么个普通而庸俗的男人。
“就是你吗,前阵子来败坏我婆婆名声的人。”
老头眉头拧得更紧了:“小姑娘,红枫没教育过你吗,你不应该这样对你的长辈说话。”
“抱歉了,雨灾过后,凡是来我家打秋风乞讨的,我都这态度。你是找我婆婆吗,她去世很久了,你想见她可以去地下。”
老头闭上眼,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双手颤抖着——桑喆也不知道他是帕金森还是被气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布包。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那个小布包,带着“我看你这下要怎么说”的表情,给她出示了一张非常老旧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