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再来12区我也不怕了。”

何洋恶狠狠地笑，“如今他们的事人尽皆知，这一个月里，只要帐篷区有人找执法队，执法队就知道是何家又有事的程度——下次他们再来，路上出点什么事，谁知道是殉情还是寻仇什么的呢。”

“我自由了桑喆，这次我是真的自由了！”何洋笑着，大滴眼泪突然掉了出来，“都说杀人泄愤什么的会空虚，真是放屁，我爽死了好吗！”

何洋看着自己的手：“那个畜生一样的女人，从小就不把我当人看，她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外头卖过，后来惹了人又没了姿色回了老家，嫁给我那个死了老婆的爹……我大妈看不起她，她就从我这儿泄愤！”

“你知道吗，她就一门心思希望我也走她的路，她嘴上不把自己的经历当耻辱，说成是见过世面，但她就是希望我能跟她一样，还总是开着大门给我洗澡，让周遭的男人们都看到，我反抗就说我不识好歹！

还带我出去赶集，回来故意把我丢到村里老光棍家，我反抗后跑回家她就说我不知羞耻……她以为我不懂呢，我那会儿都十岁了！”

“我奶就是怕她带坏我，才时不时地把我带去她那儿，我都明白。”

“我一直都想着逃离那个老家……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断不掉你知道吗！我疯狂想证明给她看！我拼命打工攒钱，什么脏活苦活都不怕，生怕从她那里换来一句‘你果然也是走我老路的料’！”

“话说我有什么必要证明这些呢！她根本屁都不是！”

“在林哥那儿被……的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还是让那个女人如愿了，我还真走了她的老路。”

“我一直觉得，偷偷远离那个家是逃跑……其实，逃跑也没什么的，勒死她的时候，我也仍然在遗憾没能证明自己……但是，看到她死前的眼神，我就释然了，果然还是很痛快啊，我压根没必要证明的。”

听何洋发泄着，桑喆心疼地抱着何洋的肩膀，她不敢想象……何洋勒死她后，又在她尸体旁躺下装睡直到黎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这些日子给何洋照顾院子，心理压力也很大。

土豆还好说，她本来就擅长。

但何洋家的鸡和兔子……桑喆还记得地下室里的样子，五分之四的地盘都是这些小畜生占着，只有一个角落有个床铺，是何洋的。

电扇也对着鸡和兔子，太阳能那点电也都用到了这里。

好水好粮伺候着，目测比何洋自己吃得都好。

地下室的味道就更不用说了，分分钟想窒息。

桑喆甚至都用了空间里的井水作弊，才保证这些小东西能正常活下去。

何洋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把这些小畜生养起来的，而这些辛苦，她半点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