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无需太过自责,我说了,你错了,但也没错。”
看着上官营垂头丧气,低头懊悔的模样,叶无双再次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说道:“你没错,是因为你虽生于皇族,贵为龙嗣,但却因此自幼便被保护的太好,也养成了没有野心的性子,以及善良的心地。”
“所以,你在发现皇城进入夺嫡之争的第一时间,便选择了果断退出避让,甚至为此不惜抛家舍业,远走他乡,已然表明了态度;至于别人怎么想,别人信不信,本质上都与你没有太大关系了;毕竟,你能做的,已经做了,故而你也可以说,并没有错。”
“我...”
听到此话,正垂头丧气的上官营,宛若在黑暗中抓住了一道光,瞬间抬头,双眸泛红,望着叶无双欲言又止。
“三皇子,我三哥说的倒也不错;此事,要看从哪方面看,也并非全身你的错。”
柳倾城见状,急忙接话劝说道:“要我说,你真的无需自责,这些事情都是在所难免的;就算你不这么选择,结果说不定还是这样的?”
“对对对。”
萧三土此刻也急忙点头,附和道:“夺嫡惨案,古皆有之,本就是无法化解;你虽未皇子,但从未结党营私,势力孱弱,在这种动荡下能够自保,已然算是不错了。”
“是啊,比起我那二皇兄,我的确算是好的了...”
听到众人的劝说,感受着叶无双等人投来的善意,上官营的情绪明显缓和了不少,微微点头,脸色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有好有坏,有失有得,本就是人生常情,你也无需多想。”
叶无双摆了摆手,开口总结一句,打算揭过这个话题,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再次开口道:“你离开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人会落井下石吗?”
“想过。但我以为,他们会再等一段时间,哪怕不等,也会顾及我的身份和背景,不会贸然动手,可我错了!”
上官营下意识回答,旋即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身份和背景?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
叶无双也是微微蹙眉,不解道:“你除了是天衍三皇子之外,还有其他身份?”
“对。”
上官营闻言颔首,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我的母后,乃是豫华城城主连开宇的女儿;虽然并不会轻易插手天衍神国的事务,但饶是我父皇母后和我,也多有谦让,不会太过强势。”
“所以我想,上官建,又或者那上官昂雄,会看在他们面子上,不会向对待二哥那样对待我,尤其是我主动退出纷争之后;可...我终究是小觑了他们的狭隘!”
说到此处,上官营微微一顿,再次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声,继续道:“当然,正如叶兄所说,这里面的确也有我的问题。”
“大哥二哥,都是同父同母所生;而我,则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于他们来说,我本就是一个外人;而大哥连这个亲弟弟都不放过,又岂会放过我这个对他来说的外人?”
“所以,叶兄说我错了,倒也并无问题;此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一语落下,上官营神情再次失落,徐徐垂下头去。
车厢内的众人则是彼此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连叶无双,也是迟疑了几次,薄唇蠕动,最终也没将到了嘴边的劝说话语说出来。
上官营最大的问题,就是将一切事情都太过想当然;有些事情,有些时候,有些人,其实都至少具备两面,甚至多面。
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上官营现在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其实,在外人看来,也许我出身皇族,贵为皇子,相当于含着金汤匙出生,注定了一生荣华,无忧无虑;但实际上,谁又能知道,其实我自记事起,便在皇城中活的如履薄冰。”
上官营低着头,轻声喃呢;语气之中,满是渴望与哀伤,悠悠道:“有时候,我还真羡慕那些平民百姓;或许贫穷,但却也逍遥,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
“你若是这般想,可就有错了!”
叶无双摇了摇头,道:“你啊,就是没有受过挨饿的苦;平民百姓,看似简单逍遥,可他们却从醒来那一刻起,便要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劳碌;真要让你给他们换一下,过一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说的也是!”
听到此话,上官营一怔,旋即满脸苦笑的一点了点头。
他不是普通百姓,从未因为一日三餐而发愁过;但,这段时间的历练,游走天衍,也让他见识到了不少人间疾苦。
故而,对于叶无双的这番话,他倒也是能够理解!
“人,无论贫穷富贵,现在看来,都注定劳累...”
一念及此,上官营忍不住感叹一声,旋即望向叶无双,欲言又止道:“叶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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