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她就在房顶时刻关注着附近的动向,深怕有哪一位夫人打算在新婚前一晚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夜袭行动,所以月神这个所谓的问疾纯粹就是在糊弄人,还偏偏一副认真严肃的语气。
要不是张机真的因为体虚而病倒了,月神来问疾的次数,恐怕会从三天一次变成一天三次,而也正是因为月神暗地里偷吃,所以张机的身体才养了大半年还未彻底恢复。
而且……深夜问疾……
说到底,她不过是作为张机的女卫统领,走个流程,象征性地拦一下月神,也算是给其他姐妹们一个交代,表示她拦了,但碍于月神的身份和实力没拦住。
但“月神”用这种离谱的理由,鹦歌实在是想不出她为何能如此一副认真的表情。
“月神”倒是没有猜到鹦歌心里在想什么,她觉得这个理由很合适。
作为家中的正妻,月神只是在张机病倒后来了一次罢了,而且一副为阴阳家跑腿公事公办的模样,也就比那些个听到动静来探病的秦国大小官员诚恳点,隔了数月来问疾一次,似乎也说得过去。
但……见鹦歌始终没有放行,“月神”的心中微微有一丝慌乱。
对于鹦歌和一众女卫们的识人手段,她自然有所耳闻,莫非她被看穿了?
早知道便不听大司命的,学这劳什子易形法,在自己的家里,作为正妻易容成她最讨厌的师妹月神的模样来勾引自家夫君,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方法么?
若是被发现,她也真没脸待在这个家里了。
一想到这里,绯烟愈发紧张起来,忍不住下意识地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紧裙摆,轻轻地摩擦着。
但下一刻,鹦歌对着周身的女卫们打了一个手势,所有人便齐齐退回了暗处,不再阻拦“月神”的问疾。
“月神”微微一怔,但也没有犹豫,冰蓝色的窈窕身影如同瞬移般不断闪现着,在房门未开的情况下便进入了那间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