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股气的秦军在各级军官的催促下迅速集结,只是奇怪的是,军阵前放置着几架奇形怪状的机关兽,就像穿山甲似的。
回想起半月前那从天而降的机关蝠翼,不少秦军纷纷猜测是墨家的机关兽,顿时更加信心大增。
许多有着多年作战经验的老秦士卒是见识过墨家机关兽的威力的,不过以往的机关兽都是他们的敌人,楚墨一系的人喜欢用机关兽来帮助被秦国攻打的国家守城,而墨家机关兽,尤其是主杀伐的机关白虎,总能给秦军造成巨大伤亡,而这一次这些机关兽似乎变成了友军?
不少曾深受机关兽之苦的秦军将校露出了一分古怪的神色,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城头的韩军。
“咚——!咚——!咚——!”
隆隆作响的战鼓声回荡在战场上,荡漾在每个秦军士卒的心头,若非没有身后各级军官们的发令,他们早就冲向了新郑城门。
新郑东门外,面色依旧还有些苍白的桓齮身上缠着绷带,站在楼车上眺望着新郑城头。
他的伤势距离痊愈还早得很,但不至于影响指挥。
桓齮是猛将,好勇斗狠,擅长冲阵突城,但并非只知一味猛打猛攻的莽夫。
有一股子蛮劲和血气之勇,固然可以一次两次的破阵,但无法长久。
桓齮擅长以点破面攻破敌阵,往往是在这个“点”的抉择上下了功夫,观察敌军阵线找出了敌军的薄弱之“点”。
所以,若论指挥,桓齮也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
这一次攻城,桓齮多配给了些攻城器械,一百五十人一架攻城云梯,而且还调集了三千强弓硬弩的弓手,打算一举压制新郑城头的弓箭手。
秦军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弓手了。
秦军每到一处,往往都喜欢以弓箭先行迎敌,震敌心,慑敌胆,两军还未正式开始厮杀,军心已乱,自然难以与秦军争锋。
号角声响起,桓齮当即大喝一声:“放箭——!”
列好阵势的三千副强弓硬弩分成了三队,轮换着向新郑城头射击,密集的箭雨便在一片尖啸中向箭楼与城墙猛烈倾泻过去!
一时之间,新郑城的城头竟被箭雨淹没,朦胧模糊得几乎从秦军的眼中骤然消失了。
便在此时,战鼓大起,那几架形如穿山甲的机关兽同时一颤,青铜齿轮运转咔咔作响。
与张机同站在一架楼车顶部的公输仇有些紧张地看着西门的两架破土三郎,紧张中又饱含着浓浓的期待。
紧张于这是公输家机关兽在秦国这些年来的首次亮相,期待于破土三郎的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