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没有顶开汉斯的手,虽然脸上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神态,但最终没有反驳什么。
他们来到那辆黑色越野车边上的时候,安迪的手机在口袋里连续不断地震动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来。“什么?”他问对面打电话来的警员。
汉斯打开车门上车,坐上副驾驶座,看着安迪一手搭在车门上一边听电话。他看着安迪的眉头渐渐变得紧皱在一起,拧得眉心挤出褶皱的小小鼓包出来,最后对着电话的对面语气算得上责骂,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们工作的时候都是在睡觉的吗!”
接着安迪挂掉了电话,怒气冲冲地上车,重重地关上了车门,几乎把这个宽大的车子都震得抖了几下。
“怎么了?”汉斯问他。
“他们让一个扒手偷走了唐女士口袋里的那个真项链。”安迪没好气的回答道。
上班的高峰期让车身体积不小的福特野马越野车无法畅通无阻地行驶,安迪一路上暴躁地按了几次喇叭,终于在看上去快要整个人被气得发疯之前,又回到了他们刚刚匆匆离开的圣玛丽公园的监视点附近。
蔸娘看着那辆黑色越野车在临近栏杆了才猛得刹车,车子在一声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来的刺耳噪音之后,堪堪停在车位中间。站在他们身边的警员也纷纷被这个动静吸引了视线,往那辆行驶习惯危险的越野车方向看了看,接着很快又转过脑袋,几个警员脑袋偏了偏凑近了一些,低声说了几句:“又要大发雷霆了。没准又能听到什么新的骂人方法呢。”
接着,蔸娘看见安迪从驾驶座上跳下来。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看上去有点凶地发黑,关门的力气极大,能把附近停在路边的麻雀吓着,喳喳叫着飞走。他快步走过来,一靠近他们就对着自己的同事和下属问了一句:“说说经过。”他这会儿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冷静的,只是把嗓子压低了,一边说,一边掏了掏口袋,拿出被他已经捏地皱巴巴的纸烟盒,从所剩无几的香烟里抽出一根,点燃了引出一团白色烟雾挡在他的脸前、眼睛前,他隔着那层不均匀的白雾扫视了眼前那一排站在原地,私下自以为偷偷对视传递眼神但实际上很明显的警员。见他们没有回答,还在犹豫着怎么开口,又用了这个冷静沉着的语气,问了一遍:“说说经过,发生了什么?”
绑着低马尾的黑发警员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一开始是有人发现了那个作案手法很熟练的职业小偷,大喊了一句,我们都追了上去,但是嫌疑犯很熟悉这块地方,一下子跑没影了,我们都没追上,最后只得到了这个。”她指了指放在自己的轿车后座的那件黑色红色相间的格子图案的外套,“口袋里都掏过了,没有什么遗漏的证物,我们打算把衣服带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纹或者毛发,确定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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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看了一眼那个外套,没有露出多少兴趣,眼睛又看向回答她的话的警员,继续问道:“谁发现的那个职业扒手?”
绑着低马尾的警员抬起胳膊,指向蔸娘:“她。”
安迪皱了皱眉毛,又继续问道:“那件证物呢,你们追上他了,又让他跑了?”
警员轻轻“嗯”了一个长音,维持着抬着胳膊的姿势,还是指着蔸娘:“这是她带回来的,细节得问她。”
安迪咬着烟嘴,点了点脑袋,顿了几秒,接着说道:“所以,扒手是一个学生一样的姑娘发现的,然后追出去还带回了线索证物的,也是这个姑娘。那你们都在干什么,你们记不记得你们才是做警员的那个,在NYPD里工作的?你们的警官证都是摆设,时尚单品放在口袋里随时拿出来好看用的?查案子,问你们做事,结果告诉我都是一个和局里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小孩做的。要不要都去热带雨林里和黑猩猩互相扇巴掌,让你们浆糊一样的脑袋清醒一点?”
蔸娘看着默不作声的那几个警员,暗暗抽了抽嘴角,看上去对安迪的责备很不服气,但是却不回嘴也不很明目张胆地甩脸色。
“喂,你。”安迪没好气的看向了张着大眼睛在警员们之间看来看去的蔸娘,语气不算友好地说:“你叫什么来着……蔸,是吧。你和我过来,告诉我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