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伤口啊,看上去不深,怎么药水涂得这么夸张。”
“刚刚有个女警官,给我涂的,还叮嘱我要去看看医生。”
娄知铭摸了摸下巴,看上去就差把“有这必要吗?”写在脸上了,但嘴上还是说了一句:“去检查一下也好,免得有什么细菌,感染了可能小伤口也会烂掉。”
说罢,他就留下一句“工作去了。”,自顾自地走开,和在场的警员说话去了。
蔸娘还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发愣,直到感觉有人拍了两下子她的肩膀,才回过神。她回头看见蓝老板正在看着她,在她的脸上打量了一圈,说:“是不是给吓呆了?走吧。”
身后差佬们的工作还是在继续,蔸娘一边跟着蓝老板离开,去看看蓝老板所说的街区。但她还是忍不住总是回头看。她看见娄知铭走到地上的那具尸体边上蹲下,戴上了手套,拎起白布的一角。
那些干涸灰白的皮肤再次暴露在光线里,蔸娘看着,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起她手中已经死去的亡魂,就像还存活着一样不断出现在她的眼里,藏匿在人群中。
就如蓝老板所说的,现在无人接管但是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的街区,确实繁华喧闹。路面上有不少人,有背着包的观光客,也有穿着随意的看上去是本地人。街角也有些看得出来的帮派人,交流着什么,似乎在进行一些不太能见光的小生意,但是在这里也算明目张胆了。
这片街区给蔸娘的第一印象,和康贺东给她的第一印象十分相似。她第一次见到康贺东,是因为表妹带她逃了一次周末补习班的课,把她带去了写着“十八岁以下禁止”的牌子的KTV场子里。
在那间KTV的灯光像是永远得不到充足的电压似的,颜色是夸张的彩色,把所有东西都照成奇怪的模样,看不清房间里所有东西、所有人的。表妹一进去就撒开了她的手,挤开其他小姑娘坐在康贺东的身侧,勾着康贺东的脖子,大声给他介绍蔸娘。
在色光诡异的环境里,蔸娘对他的特征看得并不真切,只能看出他脸上五官的大致轮廓。那并不是一张和善的脸,至少,蔸娘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这个男人用一种带有蔑视和一些原始欲望地打量,自己像是一块肉,躺在橱柜里,砧板上,被他的眼睛拿去明码标价。他看上去并不在乎钱,多金并且喜爱纸醉金迷的生活,他有信心自己担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