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并没有真的攻击过我们”,陈荻舟说道:
“一开始,它们只是在吓唬我们,直到于金鼓动用巫山傀儡术先主动攻击它们,它们这才开始反击,之后,我们越是想逃,它们追我们就追得越紧,这是一种心理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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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效应,什么意思?”
我问陈荻舟。
陈荻舟:“美国哈佛大学社会心理学专家丹尼尔·魏格纳曾经做过一个实验,他要求他的实验对象在实验开始之后,不要去试图在自己大脑里想象出一头白熊,可当实验开始后,被实验的对象们却出现了强烈的心理反弹,很快,这些实验对象就在大脑里浮现出一头白熊的形象,这在心理学上叫做‘白熊效应’,而这种心理效应不仅会出现在我们日常的心理暗示当中,还会出现在我们的梦里,比如,我们在噩梦中越是焦虑,越是恐惧,那我们就越难摆脱噩梦中的场景。”
崔本源听的有些不耐烦,看他略微紧张的神情可以猜到,他还是不信任自己眼前的蛇怪不会选择主动攻击他,于是他冲陈荻舟抱怨道:
“差不多行了哈!你嘚吧嘚半天,到底是想说什么?!”
崔本源虽听不出陈荻舟所说之意,但我和于金鼓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于金鼓说道:
“陈荻舟的意思是说,我们此时很可能在这梦里。”
我:“更准确点来说,我们现在这样,应该是被人下了幻术或者正在被人催眠当中。”
崔本源低头思考了片刻后,疑惑的问道:
“不对啊,以我的经验来说,幻术也好,催眠也罢,歹人总得先想办法给我们下药才能催发,可如果说是玉京门的人所为,那他们也没这机会啊,这两天,我们的吃喝穿用,我都仔仔细细的反复检查过,期间并没有尝出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陈荻舟看着眼前已经不再移动的蛇怪,淡淡的说道:
“你们看过《倚天屠龙记》不,张无忌带着明教手下去见赵敏时,他也是小心翼翼,可他们终究还是让赵敏给下了毒。”
“我懂了!”于金鼓大喊道:
“木剑是无毒的,酒也是无毒的,但两者相冲后就化作了毒!”
于金鼓的话已经再清楚不过,大彻大悟后的崔本源立马给他自己狠狠地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接着,他一口唾沫啐到地上,大骂道:
“茶!一定是茶!这几天我们吃的饭菜里都有一碟山菇炖鸡,肯定是那蘑菇与我们所喝茶相冲,刚开始吃的话,也许由于毒素微量而不易察觉,但吃多了,必然会麻痹我的味觉,我便尝不出有什么异常,而两天的饮食一积累,毒素便在我们体内不知不觉当中起了效果,妈的!”
陈荻舟:“任何催眠都需要一种外界力量进行催发,而我们几个,应该就是被之前那女孩儿的哭声所至,就像龙渊穴里的村民们那样,只是比之没那么厉害而已。”
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自个儿把自个儿给扇醒?”
陈荻舟轻叹一口气:“不用那么费劲儿,幻术之药,大都需要在被施术者体内日积月累大量的药剂才能在催眠之时产生稳定的效果,以我的推测,两天的饮食并不能让我们产生长久的催眠效果,再说了,你们都没注意到吗,那女孩儿的哭声,在我们停下脚步之后没多久就已经消失了,我估计,她催眠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应该在过一点时间,咱们几个就能摆脱幻术的掌控。”
陈荻舟的话音刚落,我便发觉眼前的蛇怪开始变得透明,逐渐的,崔本源手里的电筒灯光都能穿透它们的身体再照向地面,我感觉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清新,好像还有一股香火味儿正在废墟周边蔓延,而废墟的环境也在愈发浓重的香火味儿当中,逐渐开始修复,没错,地面上的一块儿块儿散落着的青砖和碎瓦竟如倒放着的录像一般,重新填充到废墟的残垣断壁之中,须臾之间,废墟就变成了一座精致而古雅的庙宇祠堂,而那些蛇怪,则重新攀附在了庙宇的石柱和屋檐当中。
我们的神智逐渐恢复,这才看清,原来此时的我们,竟身处于一座祠堂之中,只是这座祠堂与我们常见的装修不同,这里既没有红砖绿瓦,也并非金碧辉煌,祠堂内的一切几乎都维持着建筑材料本身的颜色,原木色的房梁和榫卯透着淡淡的杉木香气,青灰色的砖石色泽光润,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些砖石竟都是难得一见的金砖,这种金砖要是放在古代,那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拿来建造房屋,据说此砖的制作工艺极其考究,材料亦是难得,其一块儿的价格更是超过了三块儿黄金,故而被人们称作金砖,如今还会烧制金砖的人已是少之又少,可我们眼前的这座祠堂竟然以金砖所砌成,实属奢华。
祠堂的龛位上,摆放着凌家历代先祖的牌位,全是上好的小叶紫檀材质,上面金漆温润油亮,好像……还有几个牌位是姓陈的?让人心寒的是,龛位上的许多牌位已被破坏,地面上亦散落着大量的龙头蛇神石雕的残骸旁边还有被打落的供果和灯烛,不少贴着金箔的花窗也已经被人搞得破烂不堪,甚至靠近祠堂大门的地方,竟有一根木头柱子从天井附近坍塌下来,恰好堵在了祠堂的大门口,说到祠堂的大门,两扇木门的一种一扇,似乎是被利刃所砍,以至其最上头的那半拉已经倒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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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我们几人哑口无言,不用多想,眼前这些,定是我们刚刚的杰作,几个傀儡人从祠堂外边走进来,一条黄铜色的东西突然从它们后方伸展过来,那东西状如蛇头的末端对着几个傀儡一阵横扫,傀儡们的自己头颅顷刻间被那东西打成烂泥,而失去了头颅的傀儡,开始一个个的倒下,最终化作一坨坨堆在地上的黄泥。再看门外,一群人影正朝着祠堂方向走来,他们有的撑着旗,有的手里拿着锣鼓,目测大概有上千人,而在第一排的,是几个老头儿,以及那个叫盛弘的男人,而第一排的中间,站着三个女人,C位是凌妙然,其左边是她的继母程雨,右边是之前跟随着她的那个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