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食人妖国。
“玛德,总算全逃出来了,老子现在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
一处被积雪掩埋的山洞内,整个人都快被食人妖特有的紫色血液染成紫薯的邪狂往地上一躺,四肢张成一个大字,气喘吁吁地说道。
“TM的,老子就说不要随便用空间传送赶路吧?就你那比老子还要烂的破运气,果然一传就直接糊人家BOSS脸上去了!”
“而且老子不是早就说了,整个中央大陆的好东西估计早TM给黑剑那家伙薅完了,你还非要挨个把所有地方逛一遍,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吃尾气,这TM不是犯贱吗?”
邪狂扫了一眼同样躺在地上,望着山洞的顶部一言不发的冥狱,疯狂地抱怨道。
——真不是他脾气差,但凡看看这几天他干的都是些什么活,圣人来了都TM得骂上两句彼其娘也。
先是跟着冥狱熬了半个月的沙暴之旅,接着又被迫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跟冥狱将整个中央大陆都给逛了一遍,最后还莫名奇妙被对方带着传到了一个怒气叠满的三阶BOSS脸上,最后拼了老命才重创了对方,抓住机会逃了出来。
更重要的,折腾了这么一大圈,除了收获到一些世界之源和几个品质不算高的宝箱外,他全程就再没有半点其他的收获。
“玛德老子就想不明白了,你说伱TM到底是哪根筋抽风了,非尼玛得跟黑剑那种怪物死磕,到头来被人家当成狗一样刷还没有半点反制的方法!”
“现在中央大陆也逛完了,你TM总算该清醒了吧?所有的世界级装备都被黑剑捷足先登了,你引以为傲的计谋被人家彻底看破,都到这种地步了,你TM总该放弃任务滚回乐园里面了吧?”
“我跟你说,别再尼玛跟老子说什么你……”
“哈哈……!”
邪狂骂骂咧咧地说着,情绪越说越激动,几乎就没停下过粗口,可还不等他说完,一声有些癫狂的笑声就忽然从躺在地上,用手掌捂住面庞的冥狱喉咙中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冥狱五指成爪,深深地抓在自己的面庞下,瞳孔中满是癫狂的神色。
“你刚刚说…放弃?”
嘶哑,沉重,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的老叟般难听的声音在冰冷的山洞中响起,笼罩在黑袍下的冥狱如同幽灵般缓缓从地上坐起身来,注视着眼前的邪狂,被自己抓住一道道血痕的苍白的面孔上浮现着一抹异样的潮红之色。
“不…不然呢?你自己不也很清楚,现在的你,拿黑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了吧?”
似乎是被冥狱的癫态吓到了一样,邪狂微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办法…啊,这样啊,似乎确实是没什么好办法了呢,咯咯…咯咯咯咯…!”
如同精神病人呓语一般的声音响起,冥狱咯咯笑着,手掌比自己地掐在了自己的咽喉上,不断地用力着。
——没错,就是这样。
——就是这种如同窒息一般的压迫感!
不是单纯地臆想,而是实实在在地所有的准备全被轻而易举地看破,所有的的努力都被人如儿戏一般地废除的如坠深海一般的窒息感!
已经束手无策了?该放弃了?
——不,不对!
——正是因为被逼入了绝境,眼前的这一切才更有挑战的必要!
咔咔、咔咔。
隐约间,仿佛可以听到骨骼的破碎声,只见冥狱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咽喉,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而是继续地加着力道。
——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
——让死亡的距离……离他再近一点吧!
“来吧…来吧…来吧!!”
声嘶力竭的癫狂呐喊声从冥狱的喉咙中传出,他大笑着,狂欢着,如同将自己献祭给邪神的信徒一样,猛地将另一只手掌也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用尽最后一口气全力一掐。
嗡——!!
霎时间,当肺部吸入的氧气跌破某一个界限的刹那,冥狱的意识瞬间中断,整个人如同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一般重重砸倒在地面上,没了任何动静。
“我艹,你这TM又是发什么神经了,尼玛咱们间的契约可是还生效着的呢,你嗝屁了的话老子可就完犊子了!”
直到陷入濒死的冥狱砸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被冥狱的举动整懵了的邪狂才猛地回过神来,望着地上生命值只剩4.9%的冥狱,心脏重重一跳,赶忙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瓶药剂打算给对方喂下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掌骤地抬起,抓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