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慌张,然后又有几分急切开口:“沈大小姐,这此物还有一名,唤作‘抑子毒’,特别是女子如果久接触后便难以再生育......”
身为医者,他必须将这‘隐毒香末’的危害之处全部讲明白,不然沈蒹霜日后不小心继续接触的话,将只能抱憾终身。
随后,他继续说道:“不过,在辰国此毒也是十分珍贵,也只有宫中能见到,我也只是曾跟着师傅见过一次。”
祝渊听到刘政师傅之名,对‘隐毒香末’的毒性更加确信,眼里也满是思索神色。
“沈大小姐,让我给你诊脉看一下吧......虽然这毒物的毒性完全无法查出,但如果你的脾胃受损、月事......有异,我还是能知晓你是否中了毒的。”
刘政有些窘迫地看着沈蒹霜,毕竟两人也堪堪第二次见面,但作为医者,这沈蒹霜又与五殿下如此熟悉,他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沈蒹霜强撑着精神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地道:“谢过......刘公子,此物也是我昨日于府内别的苑中寻得,之前并没接触过......”
她刚刚脑海中迅速思索了李嘉芝的计谋,她定是得了这‘隐毒香末’后,通过照顾母亲,在母亲日日能接触的物品上撒下这毒末,毕竟无色无味,且毒气也是淡淡橙花香味,谁人能有所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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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恶毒的是,母亲在太医的诊断下日日喝着那强脾健胃的汤药,再加上当初在李嘉芝建议下,让父亲特意求来了药膳方子,这一切都成了母亲的催命符。
这毒妇竟生生折磨了母亲五年之久......
沈蒹霜短短时间内,也想过李嘉芝为何不快些动手?或者对自己也下此毒手。
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此毒末稀少,她只能够用来毒杀母亲,且为了掩人耳目,定不会是一次性拿到所有的毒末的。
她紧皱着眉头,又开口问向刘政:“敢问刘公子,不知此物时间久后会否失了毒性?”
沈蒹霜心里满是怒火,此时母亲床榻之上还有当初李嘉芝下的毒,只要想起这一点,她就感到无比的愤怒。
刘政脸上稍有些犹豫,然后回道:“此事我也不知......只是,这木屑之上如果沾了人的温度还能发出橙花味道,可见就仍有毒性的。”
沈蒹霜听到此话后,布满血丝的双目再次布满泪水,这般可怕之物竟被李嘉芝与太子用在了母亲身上......
可怜母亲最后困于榻卧之上,却仍是不断地在受到毒气的侵蚀,直到最后都不明不白地痛苦离开。
“殿下,刘公子,感谢两位今日为小女解惑,大恩不言谢!小女日后定当报答!”
沈蒹霜这时候起身,深深欠身,行了一个万福礼,低下去的头上不断地有泪珠滴落。
祝渊心疼地看着沈蒹霜,他知道自己的长兄与辰国勾结,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的布局竟早在那么久之前。
“殿下,今日叨扰良久,小女想先行告退,回府有要事要去做......”
沈蒹霜起身后,满脸的怒意里掺杂了一分坚毅,似是心里已有了筹谋。
祝渊看了眼刘政,然后起身带着沈蒹霜去到后门马车旁。
“沈蒹霜,我知你此刻愤怒,但一切仍需从长计议,若打草惊蛇,怕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祝渊脸上神情复杂,他也不想如此理智,他也恨不得让沈蒹霜手刃了仇人,可两人为了最终的大仇得报,却不能这般的随性而为。
沈蒹霜脸上有几分颓色,她看向祝渊:“殿下所言,小女何尝不知?您放心......我不再是曾经那般冲动之人,仇是要报的,如果只是要了她们的性命,怕是太便宜了她们......”
她原本淡然温婉的眉眼里,这一刻再一次布满仇恨的神色,而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祝渊的眼睛。
如果可以,他也如江乾一般,希望眼前人只是个骄傲、随性、自在的世家贵女......
沈蒹霜带着诗环、词念到了府里,她让两人先回了灼泽苑,自己独自一人则又去到了母亲的凝雅苑。
良久,她捧着一个木盒离开,扭头看了看母亲的苑子,一行热泪忍不住涌出,却下意识把胸前木盒拿的远远的,生怕它沾上半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