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楼忆四岁了,离丰庆一一一一年初夏出生的那天已过了四年。
今天是她的生日。
这些年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很开心。
爹爹经常陪她玩,只要回家晚上都会哄她睡,还讲故事给她听。爹爹常将自己抛起来,用双手接住再抛起来。她很享受这种飞的感觉,每次被抛飞时都会“咯咯”笑个不停。
只是爹爹要她习武识字,她不喜欢。可是爹爹在这面很严苛,一个时辰习武一个时辰识字不能少半刻。
她喜欢爹爹,也怕爹爹。
爹爹在她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两面人。
每当习武累的坚持不了她会哭泣,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哭泣。
有些时候因为自己不知道母亲是谁,也会悄悄哭鼻子。
彩玉也算她半个娘,她是被彩玉一手抱大的。私下里她都喊彩玉娘,但她知道彩玉不是她的亲娘。
问过爹爹。
爹爹不吭气。
爹爹什么都好,就是说到娘就不开心。
问过彩玉娘。
彩玉娘说小姐很忙,回来看小楼忆你时已经睡着了。
小楼忆说娘回来定要叫醒她。
至于以后,什么时候?自己问过多少遍,彩玉娘只是摇头。说娘是仙人,要修炼没时间。
仙人是什么人?她问过。彩玉娘说仙人是打架很厉害的人。
打架很厉害的人,那自然就是恶人,她怕恶人,因而很少问了。但内心还是想娘,因为自己梦中见过娘。
今天等了很久,桌上的点心不知吃了多少,盘子都空了好几个了。
“噔噔”传来沉重脚步声,爹爹回来了。
小楼忆“爹爹”喊着跑着迎去。
韩琼敖挥了挥手,彩玉等人退了出去。
“爹,今年给我啥礼物?”
她记得去年爹从自己脖子上解下一个红绳系的铜制小铃铛,系到她脖子上。
当时她问为啥不系在脚脖上,人家小铃铛都是系在脚脖子上的。
爹说爹的爷爷就是这样给他的。
她问爷爷呢?
爹默不作声的做了好久。
韩琼敖从内衣中掏出一个看似小荷包的香囊,一个半边染红了的白香囊。这是韩勿忧的那个小纳物袋,当时战死对方并没有毁尸灭迹。
韩楼忆有些紧张,她看出来这白布囊半边红是血染红的。她看过杀鸡时鲜红鸡血喷溅的场面,鲜血染红地面血碗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