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燕王府的饭菜足比过年时还要丰盛。
我和萧承煦慈爱地看着映淳吃的狼吞虎咽。
“慢点儿吃,小心噎着!”萧承煦又嫌弃地蹙起了眉头:“咱们家又不比军队里,不会有人跟你抢的!”
我笑着问:“淳儿,好吃吧?今天这兔肉和鱼都是你爹爹听说你要回来,亲手下厨做的,往日里娘和弟弟可没有这口福呢。”
萧承煦抿着嘴美滋滋等着女儿夸奖。
“差强人意。”映淳咕嘟咕嘟急吼吼地喝着碗里的汤:“和娘的手艺比差多了,爹爹还是要多练练,我今天是急着吃完饭去找儒哥哥,他得了字画找我去看呢。”
“儒哥哥又是谁?”萧承煦没得到期待中的夸奖不说,自家女儿又凭空多了一位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浑小子哥哥,脸上立时写满了不爽:“要我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胡闹,半点敌不过我们当年,你跟别人去看字画,那严家二小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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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煦,洵儒是小严公子的表字。”我小声提醒到。
“哦。”萧承煦尴尬地闹了个大红脸。
“爹爹,儒哥哥今年春闱已经考中了贡生,明年三月可参加殿试啦,我以表字称他,替他讨一个好彩头嘛!”映淳笑嘻嘻地解释道。
“这体贴的,都知道替人讨彩头了!”老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死丫头一声不吭地偷跑去打仗,担心得爹几个月睡不好觉,爹可连句道歉的话还没收着呢!”
“我也跟爹爹直说过很多次啊,可是爹爹不同意,那我只好偷偷走了!”
映淳理直气壮地挺起腰板:“爹爹当年不也是十三岁就上战场吗?女承父业,合情合理呀!”
“萧映淳!你可是个姑娘家的!”
“爹爹还说呢,若不是四年前被爹爹发现了捉回来,我十岁就跟着大军上战场了!”
“你还好意思提你藏在粮草堆里那档子事!”萧承煦气得要摔碗砸盘子:“没有大弓高的丫头,吓得我和你娘心都差点儿跳出来!”
“你们爷俩不许吵了!”我一个眼刀飞过来,两人都一缩脖子噤了声,低了头老老实实地吃饭。
“淳儿今天才回来就忙着训她,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我在桌下伸脚踹了萧承煦一下:“淳儿出门的这几个月里摄政王都干什么了,不和女儿说说?”
“不过是——忙些日常公务罢了。”萧承煦心虚地眼神飘忽。
“是吗?”我白了他一眼:“我怎么听说摄政王可神勇呢,陛下和启荣闹学堂,被摄政王差人摁在书案上打了好几个板子?”
“萧启元和萧启荣被爹爹打了屁股?”映淳想象着他们两个的狼狈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得空进宫必须要好好笑一笑他们!”
“焕儿还受牵连被你爹爹打了好几下呢!疼了好些天吧?”我关切地看向一直默默吃饭的启焕。
“娘亲,我早就不疼了,您还提这做什么呀?”启焕羞得耳朵红红的。
“爹爹你怎么连启焕也一起罚呀?小时候当着萧承睿的面罚我,不都只是做做样子吗!”映淳声讨萧承煦总是带点儿延迟,愤愤地放下筷子把小腰一叉。
“姐姐,那都是我和爹爹为了劝谏陛下做的戏,再说我是男孩子,吃点苦也没什么要紧的。”启焕见映淳有要开始和萧承煦开始另一轮斗嘴的架势,忙笑呵呵地解释。
“启焕比你爹爹可坚强多了,”我忽然顽皮地朝萧承煦做了个鬼脸:“焕儿上药的时候可是能忍住一声都不吭的,你们爹爹当年挨了军棍,每逢军医来换药的时候,药箱子还没放下他就吓得直往我怀里钻,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不肯上药,惹得医官侧目,可羞死人了!”
萧承煦的脸刷地直红到脖子根,窘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气急败坏地去捂我的嘴:“星星!干嘛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