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严你不懂!”映淳不满地噘起了小嘴儿:“我爹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足有三十几条,看着可神气呢!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良将!我都当了几个月的兵了,伤疤还没留一条呐!”
“医官大人,来来来我帮她再扯开半寸,你给她缝,看看不疼死她。”严奉岑气得作势要扑过来扒她的伤口。
“你干什么呀老严!”映淳忙把胳膊闪到一边。
“我要是燕王殿下,听你说这话得把你腿打折了!”严奉岑恨的牙痒痒,真想把这傻姑娘的小脑瓜撬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嘿那你不是我爹,”映淳朝他吐着舌头做鬼脸:“我爹要听我说这话啊,非把我脑袋拧下来不可!”
待军医把二人的伤口都处理妥当,映淳就用没受伤的那边手臂搀扶着严奉岑,两人一起踉踉跄跄地从军帐中走出来。映淳看严奉岑一步一挪地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大笑到:“哈哈,让你吓唬我!你腿上倒被缝了三针!”
“闭嘴!”严奉岑疼了一头冷汗,还一迭声地倒抽着凉气,恹恹地瞪了她一眼抱怨道:“可疼死我了!要不是有你这大姑娘在旁边看着我嫌丢人,非哭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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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哭出来呗!你叫的像杀猪似的,我看和哭出来的丢人程度差不远。”映淳嫌弃地觑了他一眼。
“啊?有那么凄厉?”严奉岑一下子羞得脖子根都是红的。
“当然有了,说你叫的像杀猪,人家猪都不会乐意。猪只会喊,还没有你那么多话。我这耳朵不知道是被你震的还是唠叨的,现在还嗡嗡的响。”映淳夸张地掏了掏耳朵。
“风凉话说的一套一套的,你不疼了?”严奉岑忍不住回怼这越来越皮的小鬼机灵。
“不疼呀!”映淳抬起胳膊来小幅度的转了两圈:“只要不提重物,我看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是白天,等夜里睡觉有你疼的,我二弟给拿了一块麻沸散,晚上要不要熬一碗喝?”
“念哥哥哪儿来的麻沸散呐?”映淳疑惑地歪着脑袋看严奉岑。
“嗨,满京城的药房都叫他跑遍了,才弄了巴掌大的一块来。他千方百计地找这种稀罕药,还不是知道了你要出征,担心你受伤吃苦头吗!他哥我都打了三年的仗了,从来没见他有这么上心过。”
严奉岑一个大白眼要翻到后脑勺:“他大包小包给你准备的药品和吃食,这一路上还不是都要让我这老光棍帮忙背着?要说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可真是让人厌烦。”
“嘿嘿,”映淳听说念哥哥关心自己,心里美滋滋地乐开了花,朝严奉岑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老严,等你有了爱慕的姑娘需要我帮忙,我也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第二天严奉岑醒来的时候,莫名感觉身体一颠一颠的,才搞清楚自己伏在马背上,整个人却向下滑去,又被人一把抓住衣服拉回来。身边传来萧映淳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叫你气死了严奉岑!多亏我昨晚熬夜写家信的时候不小心把药碰撒了没喝着,你可真是昨天杀好了,今早开拔的时候睡成头死猪了!我要不让小马驮着你,你就让军队落下啦!”
严奉岑药劲儿还没过,迷迷糊糊的在马背上晃得一阵一阵泛恶心,苦着脸抱怨说:“你让小马慢点儿走,晃得我这脑袋里晕乎乎的难受死了。”
“还有脸提要求!”映淳顺手给了他背上一拳:“赶紧滚下来自己走!”
“那我晕着吧。”严奉岑涎皮赖脸往马背上一趴。
“嘿?好啊严副官!”映淳气得磨了磨后槽牙,嬉笑着在小马屁股上使劲拍了两记:“小马,快尥蹶子颠他!甩他!”
车队驶进长安城,启元长出了一口气,感叹道:“总算回来了!”
“陛下此番微服出访,可觉得有所收获?”萧承煦微笑着问满脸喜色的启元。
“九皇叔,朕觉得受益匪浅啊!”启元觉得此行后自己和萧承煦亲近了不少,连话语中都多了好几分的真诚。
“那正好,咱们不出未时可到宫中,正好还赶得上陛下和永安王听太傅讲学。”
“啊?”启元立马哭丧起一张脸:“九皇叔,咱们这舟车劳顿的走了好几天了,不应该先好好休息休息吗?”
“陛下既然和臣许诺要做个明君,”萧承煦沉声告诫道:“明君就该殚精竭虑,夙夜在公,无时无刻不为国事和百姓着想,哪还有休息的时间?”
见启元又气得扁了嘴不吭声,启焕忙对他说:“陛下,这几日都是启荣皇兄自己听太傅讲学,一定把他闷得够呛。正好咱们一会儿能给他讲讲此行的见闻,他一定觉得新鲜极了!”
“这倒是!”启元赞同地点了点头:“朕出宫一趟涨了多少见识,一会儿就讲给他听听让他新奇新奇!”
一想到这儿,启元看向萧承煦:“九皇叔,那朕一会儿回合元殿换身衣服,马上就去听太傅讲学!”
萧承煦欣慰地点了点头:“陛下真是长大了。”
车驾将两个孩子送到宫中再返回燕王府,我已经早早的等在府门前翘首以盼了。
萧承煦匆匆步下马车,一把将他的小妻子抱了个满怀。
“等了多久了?现在天气还热,小心蒸了暑气。”萧承煦也不管车夫和严海还都在身后站着,旁若无人的用袖子轻轻蘸去我额头沁出的薄汗。
“知道热还抱这么紧?”我娇嗔地剜了他一眼:“我也是才出来没多久,走,咱们回家去,我有好消息要跟你说。”
我自然地牵住萧承煦的手,拉着他就要进府去,萧承煦无奈地回头朝笑得一脸揶揄的严海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回去。
还没走到正厅我就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兴冲冲地说:“承煦你看,是淳儿寄来的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