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却忙向萧承煦解释道:“不关他的事,是我和捕快们一起查案的时候碰到个泼皮当街欺负弱小,我出手相助才受伤的。”
萧承煦边帮启元涂药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往日最怕疼的他如今咬着牙一声也不吭,不禁欣慰地牵了牵嘴角。
萧承煦示意县令先退下,待客房内只有他们二人时,才笑吟吟地问:“陛下这几日待在县衙中,可学到了什么?”
“九皇叔,”启元终于把多日未用的“朕”拣了起来,倒觉得十分别扭不习惯:“朕终于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朕之前说的关于治水的方法全是书上看来的,确实是空洞可笑,这几日朕随捕快们四处查案,看尽了世态炎凉,才知道在朕原来看不见的地方,还有那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在为生活奔波…”
启元抬起头诚恳地说:“九皇叔,之前都是朕错怪了你,你严厉管教朕,是为了让朕成才,将来做一个好皇帝,从今以后,朕一定好好听你的教导,还要跟你学习如何治理水患。”
“好。”萧承煦欣喜地动了情:“陛下本是天之骄子,养尊处优,却平心静气地在这贫困的县城里当了半月的捕快,还能从中体会到百姓生活的不易,此番心智,已非常人所有。”
“真的?”启元从小到大甚少得到萧承煦的赞赏,忍不住喜形于色。
“九皇叔何曾骗过陛下。”萧承煦慈爱地看着启元:“陛下成长迅速,已有明君的风采。”
二人相视一笑,冰释前嫌。
“对了,这黄公子和容公子,陛下不给臣解释一下吗?”萧承煦笑着问启元:“陛下和永安王,玩的是什么花样?”
“黄公子和容公子,还不都是摄政王殿下的亲随吗?”启元朝萧承煦顽皮一笑道:“容公子这半月可比朕忙多了,现在该还在下属村庄中,挨家挨户地给百姓发放养家费呢吧。”
“是吗,那臣去看看那位“容公子”。”萧承煦转身向门口走去:“黄公子身上有伤,就先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马车驶入村中小路,萧承煦掀起车帘,见已有不少工匠忙忙碌碌地为百姓修缮被冲毁的房屋。
村口的一片高地上,搭建着一排排给受灾村民临时居住的棚屋,烟囱上已升起袅袅炊烟。
萧承煦在棚屋前步下马车,走到坐在门前藤椅上的一位老妇人面前,客客气气地询问道:“老人家,请问今日村中可来了一个叫容俞的——小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