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拳送出过后,青平君却是咧开嘴角,浑身气势松懈下来,再无动静,饶有兴致看向眼前那位书生。
书生也笑了笑,身形似风前沙砾,缓缓消散。
“破去郁气,复得平和,而五内皆无阻胀邪火,如此岂不是比分出个胜负好上太多。”另一侧书生身形显现,毫发未损,就连原本嘴角血污亦是不存,躬身冲两人行礼。
就连云亦凉也将眉头皱起,上下打量这位面生的读书人,颇觉道法神奥。
自始至终与青平君斗招的便是身在层层大阵遮掩之下的书生,而面门吃过一拳的,却不过是阵法当中凝出的一尊虚影,方才青平君拳意尽出,才将这最末一道阵法打得崩碎,得见书生本身。
“哪里学来的本事?”青平君收了双拳,一身气势尽数收回,颇有狐疑。
书生再行礼,却是看向一旁收剑回鞘的云亦凉,“在下与云仲,乃是同门,小师弟曾时常讲说过,其父常年留于上齐以北,如今瞧来模样也有七八分相似,先前相见,自然认得。”
云亦凉先是皱眉,而后又是舒展开眉头,“早知吴霜名号,却不想南公山间仍有如此高手,倒是我儿大幸。”
“在下亦不曾想过,小师弟之父,竟是身为北烟泽守边统领当中一人,虎父无犬子,倒也非虚。”书生面皮有些苍白,分明是数时辰比斗,亦将周身内气抽得近乎空乏,不过依旧是缓言客套。
一旁青平君拧了拧眉,哼哼道,“两位倒是一见如故,果然忘却了边上还有位浑身疲累的中老汉子,就这么立身在大泽岸边谈天说地,当真不怕蹿出十几头妖物偷袭?”
旋即也不等两人搭茬,挥挥手道,“且来帅帐中小叙就是。”
“叫人瞧见,还当我青平君不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