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怔然望那人,“大人什么时候回来过?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那人只是笑,却并不答什么话,只抬起她的脸来,倾身又来吻。
话还没有问完呢。
阿磐又问,“大人不再生我的气了吗?”
那人道,“不气了。”
既然不气了,那,那大婚还有没有啊?
这样的话真是问不出口啊。
可人都敢杀,敢和西太后拼命,也敢拖家带口的,于兵荒马乱之中去见那人,怎么能连句话都不敢问出口呢?
脸皮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
什么用也没有。
这都是跟云姜学来的。
云姜为留在东壁,敢张牙舞爪地哭,敢明目张胆地闹,所以该要脸的时候得要,不该要脸的时候,那就不能要啊。
在他面前,还非得要什么体面呢?
上一回不就是为了那一点儿可怜的体面,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一个负气出走,一个借酒消愁,没一个能落到好。
因而阿磐横下心来,垂眉问起那人,“那,你还娶吗?”
她的一颗心啊,跳得可真厉害,好似几头小鹿乱撞,把她的心绪撞得乱七八糟。
能听见那人呼吸渐重,也能听见那人的心与她一样,也怦然跳着,躁动着,叫嚣着。
那人薄唇轻启,那压在喉腔的声音从唇齿间吐露出来,“必娶!”
话还没有说完,便蓦地将她扑倒。
就扑倒在这车舆。
车舆里铺着一层厚厚的羊毛毡,那人就在这羊毛毡上,一双修长的指节插进她的发髻,宽大的掌心扣住她的后颅,再一次覆身吻来。
这吻热烈澎湃,炽热厚重。
似如获至宝,因而轻怜重惜。
又似爱而不得,因而要强取豪夺。
那人在这间隙,呢喃说道,“阿磐,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