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白夜继续道,“我只听说它倒毙路边,被发现的时候早就断气,身上也没有伤痕,无从判断死因。”
千岁想了想,耸肩。过去那么久了,又是发生在修罗道的事儿,上哪里探究原因去?
她很务实,当下不想从前之事,只管跳上兽背,对燕三郎道:“上来吧,我们走。”
少年看着白夜,慢慢将东西都放去地面,又拍了拍手中的灰,这才跃去她身后。
白夜也回望他,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终究没对燕三郎再说什么。
反倒是千岁给了他一个明媚的微笑:“那么,后会无期。”
她的笑容那般灿烂,和白夜记忆中无数个瞬间重合,他一时有些恍惚。
从前,她都是高高在上的。
待他再回过神来,辟水金睛兽已经奔下了山路、晃过了山坳,轻快地奔在了江面上,直冲鳄吻瀑布中心而去。
那里,还有一小片时空裂隙留存。
白夜返身走去石边,缓缓拿起棱镜,对出时空裂隙的映射,又拿起狼毫笔,蘸饱了苍吾石粉。
千岁还未赶到瀑布前方,他只要抬手那么一抹,她就再也回不去人间,只能留在修罗道了。
白夜笔锋一顿。
彼时燕三郎正问千岁:“他会不会食言?”
“不会。”千岁斩钉截铁,“白夜又残暴又毒辣,但他至少有个优点,就是守诺!”
少年遂不再多问。
白夜捏紧了手中的笔,回望大江。
滔滔江水中,那一抹鲜红依旧耀眼。
白夜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多识之树下的初遇。她的衣裳被同类的鲜血染红,她的目光倔强、凶狠、狡诈,也比任何人都明亮。
她是所有雌性阿修罗中,最让人心动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