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糊味儿里面还伴有强烈的酸臭!
这人一闻之下,肚里翻江倒海,立刻趴到砂堆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好在行动前没有进食,他吐出来的都是稀水,里面有个东西蠕蠕而动。
是只金色小虫,长得像蚕宝宝,一副肥蠢模样。
贺小鸢拣树枝拨动一下,松了口气:“好了。”
她紧接着掏出一枚橄榄大小的瓷珠,往手心一倒。
珠子里也掉出一只金蚕,但块头比砂堆上那只要大出几倍不止,更加肥厚。
贺小鸢将这大号金蚕架在手心里看了看,低低说了一声:“对不住了。”而后把它扔在地上,一脚踩死!
莫说燕三郎了,就连千岁都皱起了眉:“这是作甚?”
贺小鸢发梢还在滴水,却着急踩死这只虫子,想来事关重大。
“这是命蛊,种于人身。它死了,被寄生的人也会立刻死去。”贺小鸢的脸色沉重,“命蛊分为母蛊和子蛊,同命不同身,我踩死的是母蛊。”
她既然把母蛊踩死了,也即是说……
燕三郎转头,刚好看见砂堆上的小蛊虫突然一抖,缩成了一团,再也不动。
它死了。
千岁似笑非笑:“你把潜进去的手下全杀了?”
显然今晚跟着贺小鸢潜入天耀宫的全是死士,事先服下子母命蛊里的子蛊。一旦他们失手落网,贺小鸢就会杀掉母蛊,将他们远距离灭口!
潜去甘露殿的有六七人,而潜去香炉殿的还有七八人,这些不可能全被卫人杀掉,至少会留下几个活口。
攸人在盛邑经营不易,要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自己老巢曝露了,那才是血亏到没了本钱。
贺小鸢杀掉母蛊,就是要在这些人熬不住酷刑说出情报之前,先将他们封住嘴。
燕三郎看向她的目光,就仿佛要重新认识她一般。
同行这么久,他未看出贺小鸢竟能心狠手辣至此,朝夕相处的同胞也是说杀就杀!
“你那是什么眼神?”贺小鸢冷着脸道,“命蛊夺命,无痛无觉。比起他们要承受的酷刑,这才是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