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了衣物,仔细找找伤口。”这句话,贺小鸢是以一个大夫的身份说出来的,毫无羞涩之情。
见到茅元帅点头,大夫们果然动手剥衣,在他身上细细搜索。
燕三郎忽然伸手一指:“在这里了。”
众人顺他指向看去,果然见到童将军肱臂内侧有个细小的针刺伤口,微不可见,只有凑近了才能发现它凝着一点儿暗绿。
就与签子上的颜色一致。
贺小鸢轻按两下即道:“确定无误,有人先以石液毒素刺中童将军,令他身体发麻、头晕脑胀,敌方的飞箭才能轻易射中目标。”
“好,好!”茅元帅脸上肌肉跳了两下。他拍了拍童将军胳膊,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三弟你挺住,我这就把凶手给你揪出来!”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贺小鸢却夸了燕三郎一句:“好眼力。”室内灯光远不如外头明亮,针孔细小又隐蔽,燕三郎还站得远,居然比大夫都先找到。
燕三却未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他已经快要打通八条经脉,效果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周身机能大幅度提升,五感也格外灵敏。他压低了音量:“借一步说话。”
茅元帅还未回来,贺小鸢就把他领去隔间:“怎么?”
“这位童将军很重要?”
“当然。”贺小鸢想也不想就道,“他是运兵打仗一把好手,纵然还比不上韩昭,但、但也很不错了。有他坐镇,芦花城才能安然至今不被攻破。”
要真是一帮子农民对抗训练有素的官兵,早就被镇压下去了。
燕三郎想起茅元帅方才的神情,果真是毫不掩饰的焦虑。“如果我有法子令他活下来?”
“不可能!”贺小鸢杏眼圆睁,“我的诊断不可能出错,他治不好了。”
她对自己的药术极有信心。
“我没说治好他。”燕三郎纠正她的说法,“我说的是,让他活下来。”
所以他说的方法,并不是解毒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