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检举本地的大户还不同。曲、燕二人都是外乡客,在乌桐镇人生地不熟,莫说抢了他们的钱,就是害了他们的性命,大概也没人会来追责吧?
想到这里,有些镇民看待燕三郎两人的目光就像在看大肥羊,还要下意识咽口水。
燕三郎只当未觉,把猫儿又放回了书箱,竟然还不忘解释一句:“它怕冷,不能见风太久。”
褐军头目一呆,哈哈大笑:“好,好,你对这猫儿真是没话说,我对你也没话说。来啊——”他对手下道,“你们还客气什么?”
那几名胸缝褐布的大汉立刻上前,要把燕三郎两人身上的财物都搜刮下来。
曲云河后退两步,冷冷道:“我们从未为非做歹,就算官署拿人也要证据罪名。你们这般空手强掳他人财物,和强盗有甚分别!”一边低声对燕三郎道,“走。”
褐军头目眯起眼:“把褐军当作强盗,可是要掉脑袋的!”
镇上的褐军,怕不得有三、四百人。燕三郎已在心里暗估了数量,这时回身就往城门奔去。
城门边就有饮马槽,平时供远道而来的旅客歇马之用。现在槽边就绑着几匹马,也无人看顾。
千岁珍惜自己的愿力,燕三郎同样看重自己宝贵修得的真力,不想浪费在无谓的争斗上。
尤其这场战争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肥羊儿要跑,褐军立刻刷刷亮剑。曲云河哪里会怕?手中光芒一闪,长枪已然在握:“让开!”
一声沉喝,两个汉子就被挑飞出去。
他二人的举动,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甩进几滴沸水,褐军一下从四面八方冲来。
燕三郎把一人踢出三丈远,目光闪动,左手捏了个诀。前不久才习得一样神通,好似很适合眼下这局面拿出来试用呢。
不过他口诀才念了两个音节,就有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响起:“住手,是自己人!”
紧接着,城门方向奔过来六、七人,突入包围圈,与燕三郎站到了一起。
为首那人明眸皓齿,云鬓细腰,竟是贺小鸢到了!
“燕公子,曲公子。”身处包围圈中,她还能从容向燕三郎二人先打个招呼,才转头对褐军头目道,“陈满当,可还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