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刮风惹笑!”贵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么惫懒的理由你也找得出来?”
“是真的。”九小姐脸色沉了下来,“我怀疑有人在岸边动用了神通。后来我上堤坝去看,几个男人躺在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口吐白沫。想来他们被人施术摆了一道,我们不过是受了点余波。”
看她说得煞有介事,贵妇将信将疑。不过她和女儿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清楚她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没有信口开河的习惯。
这些神通异事离她太遥远,她不关心。眼下她只发愁一件事:“这可怎么办?丁少爷你也相不中。回来才半个月,你看哪家公子能入眼?”
九小姐翻了个白眼:“合着在娘眼里,我和他就是一路货色?”
“他连你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莫要说他,整个春明城的贵介公子就没一位配得上!”贵妇叹了口气,“可是你这年纪,哎!再说,成亲不就是你的当务之急,不然你为什么回来!”
“麻烦!”九小姐抱臂在前,也露出恼色,“不若我就在春明城多住些时日,暂时不回去最好。”
贵妇一下来了精神:“能么,可以么?”
“当然——”九小姐拖长了语调,“不可以!”
“这可怎么办!”贵妇一下蔫了。她的女儿这么好,却要为亲事发愁,老天爷莫不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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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巳节越近,赵丰灯笼店的生意就越好。他的灯制工细致,饶富意趣,许多人经过都不自觉被吸引。
这天一直忙到午时将尽,他才得了空闲,可以坐下来喝杯热茶。早晨卖掉五盏灯,他心情大好,再说黄大来他店里玩耍,他也没有请朋友一起啃菜肉包的作派,干脆请黄大看店,自己到后头炒了一小盆酸辣杂烩,再加一道蚂蚁上树,一道红烧豆腐白菜。
在这里做小本生意的都要精打细算,天天馆子哪吃得起?多半还得自己动手省钱。
他在乡里吃饭时就是百无禁忌,这盆子里就是各式各样的猪牛下水,时人嫌其腥臊,这些比肉便宜多了,在菜场花个几文钱就能扫回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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