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卖掉一只灯笼,正往回走,头脑忽然微一恍惚。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当中被剥离出去,可是再一感知,又没有任何异样。
大概这几日忙着开张、做灯笼太累了,身体有些疲惫。赵丰并没有放在心上。
黄大正在将纸团捏进掌心,同时指了指厚书:“这书没甚用吧?”
“没用。”这些天忙得要命,赵丰无暇翻看书本。他顺着黄大手指看去,不由得一怔。
黄大捏纸团的动作,他是看见了的,但目光下移,却发现摊开的书中根本没有撕页的痕迹!
他记起这不是线装书,按理说黄大撕书怎也会残余页根才是。
再凝神细看,赵丰不由得轻咦一声。
黄大还在揉鼻子:“怎么?”
“这书上好似有我的名字。”摊开的书页绘着繁复的纹路,像人发粗细的丝络,看久了眼晕。但也许正因为眼晕,赵丰的眼睛自发滤去了细节和背景,最后竟然从这一堆纹路当中看出了两个字来:
赵丰。
“怎可能?”黄大笑了,顺手指了指右页,“如果左页是你的名字,那这页呢?”
赵丰辨了几息,就觉头晕:“看不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书本这一页的左右两个图形原本并不相连,但赵丰总觉得在他的注视下,两侧的纹路如有生命一般缓慢对接,一条条、一道道彼此互缠互连,像是要重新织成一张蛛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