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一个助人为乐的好孩子啊。
丝芽想了想,在戒指上一抹,手中就多出一方烟罗。
这东西似纱非纱,似绢非绢,比蛛网还要轻薄,然而颜色却如朝霞,哪怕在微光环境中,也难掩其明艳瑰丽。
迎风一晃、一展,这么小小一块就变成了巨幕布一般,在风中轻柔飘扬,竟不坠地。
“这就是鲛绡。”丝芽低声道,“我阿姐从幼时一直织到出嫁,前后耗时六十年,这是其中最漂亮的一件,展开来有十丈见方,乃是制作法器的无上良品。我送给你,就当报酬。”
这鲛绡折叠起来不过手帕大小,看着就很轻柔,未料到展开来竟达十丈,果然是人类的能工巧匠也织不出来的宝贝。昔日衡西商会筹办拍卖会,燕三郎有幸看过一眼目录,那里面就出现过一件鲛绡,展开只有一尺见方就卖出了天价!
换算下来,这件十丈见方的至宝若以人间金银衡量,怕是要贵出天际了。
鲛人公主显然也知道人类对于宝贝的渴望,孩子自制力差,当然更无法抵抗。所以她耐心地等着他同意。
燕三郎咕嘟咽了下口水。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他伸手一指,要的却不是这方鲛绡:“不要鲛绡,要你手上的储物戒。”
丝芽微愕,下意识捏了捏手上的戒指。
燕三郎却明白,储物戒才是真正稀罕的宝物,衡西商会拍卖会举办了十年,又有韵秀峰的加持,总共也只出现过一枚能储宝的空间法器,容积不超过五个立方,就引来各方激烈争夺,兑价近一百轮,最后以燕三郎看着都眼晕的价格成交,花落拢沙宗。
男孩不知道丝芽手上的戒指容积多大,但无论它能装进多少东西也是真正的宝物,并且燕三郎实在很需要——他的家产无处安置,最后只好暂交千岁代管,这女人好比饕餮,东西放进去容易,想拿出来就是千难万阻,次次都要翻脸。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千岁的鳄皮手鼓也不知装进多少东西,看起来容量很大啊,拿出去能卖多少钱?
当然想起这么做的可怕后果,这念头只能一闪而过。
丝芽脸上露出一丝不舍:“这是阿娘留给我们姐妹的纪念,意义重大,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