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我找衡西商会置换适合的药物。”他脑筋转得很快,“药材差一级,价格天差地别,这样还能多换些眼下能用的药物过来,我们手里的钱就能多坚持一段时日。”
荷包太瘦,就要量入为出啊。
很快,水就烧热了。千岁将药丸扔进木桶:“进来吧,木桶炖自己。”
那药丸入水即化,一点残渣都没留下来,把整桶水都染作了浅绿,颜色分外可爱。
毕竟是要男孩泡个药浴,不是给鸭子拔毛,没必要将水煮沸。
燕三郎看着桶上团团白汽蒸腾,不禁有些踌躇:自己这么跳下去,不会生生被煮熟了吧?
“怕什么?”千岁揶揄他,“怕我把你煮熟了吃掉吗?”
是呢。他要是死了,千岁又有数十年被封在木铃铛里不能重见天日。
她不会害他。
想通这一点,燕三郎脱去身上衣物,只留一条底裤就爬进了木桶里。
也不知是太烫还是药力劲道,他的脸色很快转成通红。
“还记得我让你记下的《饲龙诀》的口诀嘛?”千岁坐在一边嗑瓜子。
与她的悠闲形成鲜明对比,燕三郎额上的青筋一条一条冒了出来,只觉自己一张口就要喷火了:“嗯!”
“什么时候觉得经脉鼓荡了——”她做了个解释,“哦,就是当你觉得身体快要炸开时,就沉心静气,开始默念口诀、寻找气感吧。”
那就是现在了,燕三郎立刻照做。
千岁看着他面部扭曲的模样,摇了摇头:“身体还是太差,这点药力都扛不住。”她已经小心翼翼调整过药丸的效力,只求它对燕三郎尽量温和。
这可是千岁大人亲自出手吔!换作别人,根本享受不到这样的贵宾待遇。
这小子原本只是个乞丐,餐风露宿,有上顿没下顿,外表看起来无恙,但根底实则亏耗许多。若非孩童期的气血蓬勃旺盛,还能稍事弥补,燕三郎早就落下病根、终日怏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