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真人都在它的幻术下着了道,我的千眼神通看不破,也不算丢人……”
雒原气得无语,这死剩把口的老蛤蟆说了一大堆,最终除了新生大妖擅长幻化之术外,也没什么可确信之事。
那邋遢道人为何许人,大妖为何偏偏在清河底渡劫化生,诸多谜团还是没有答案。
…………
问也问不出更多了,雒原念头一转,开始考虑该如何处理这千眼金蟾的残魂。
“故事讲完了,该算算账了吧。那日交易会上你骗我说是上古大妖之魂,有天大的机缘要给我。我为此得罪了鬼道邪修,差点送命——如今我把你保下来了,机缘何在?”
千眼金蟾刚讲完大妖之变,还沉浸在自怜自伤中,不想听者忽然翻起旧账。它有心说点软话,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沧桑嘶哑,听起来颇为别扭。
“小友、呃,尊驾莫急。我虽不是真正的大妖,但一身神通、呃,千眼神通犹可为尊驾所用。日后明辨秋毫、洞察世事,总能还你一段机缘……”
“哼,你大言相欺,害我差点丢了性命,可不是凭你几句话就能了解的。还想占据我的妖珠?我看你还是到我古剑中一住吧!”雒原也不知这老货为何畏惧古剑,拿来威胁一下总不会错。
“且慢!小、小上仙且听我一言!”嘶哑之声终于放下了架子,满是讨好之意,“那日你若当真同意交换,才是失了一段机缘——我寄宿的这颗珠子其实并非什么妖珠,而是一枚炼魂珠。”
“此珠能吸纳万物生灵之魂,唯人族除外——实是上古修士炼制的魂器,用来吸纳灵禽灵兽灵虫之魂,再如炼蛊一般让魂灵相互厮杀吞噬,最终炼成一件后天法宝。”
“这炼魂珠中本有一蛇魂,一蜈蚣之魂,算上老夫,再加上新来的蜘蛛魂,恰好五毒之中已得其四。日后只要集齐五毒之魂,再以内火加以祭炼,就是一枚五毒元魂珠法宝。不但可以操控五毒克敌,还能辟除天下魂毒——若不是老夫,你可就与这宝贝失之交臂了!”
雒原吃了一惊,把珠子拿在手里摩挲了几下,连风师兄那见多识广的老手都没鉴定出特别之处,这当真不是妖珠,而是什么炼魂珠么?
千眼金蟾似乎知道他所想,又滔滔不绝地道:“珠子中的老住民是那蠢蛇,它当初多半一口将这炼魂珠吞了,魂魄撕扯,哪里讨得了好?不傻也得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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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修炼的妖气不知引导,就以元魂为核不断凝缩,乃至将炼魂珠层层包裹,形似一枚妖珠。若不从中剖开,除非是有老夫的千眼神通,否则绝难发现其中奥秘。”
见雒原沉思不语,千眼金蟾又喋喋不休道:“那蜈蚣也是个空壳子,弱得很,连带那鬼蜘蛛都算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全被老夫收拾得服服帖帖!”
“老夫元神犹在,与那些蠢物可不同。以后当真炼成五毒元魂珠法宝,老夫也可作为器灵供上仙驱使。上仙可知,一件法宝有了器灵,便可如臂使指,直如本命法宝一般……”
雒原再次萃魂汲阅了片刻,那千眼金蟾在魂海上力压其它巨兽,的确不假。当真如它所说,这魂珠果然是无意间捡来的大机缘,只是……
恰在此时,神台深处传来一个念头,让雒原眼睛一亮。
“既然你说愿意做我的器灵,那你就与我签下主从之契,从此认我为主,我就将魂珠交予你寄宿,如何?”
苍老之声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许久,才颤颤微微地道:“小、上仙,老夫修为浅薄,并不懂什么魂契、主从之契,还请上仙相信、相信小的。不过一缕孤魂,除了依仗上仙,小的还能去哪呢……”
雒原听了这话一时有些心软,但回想以往的教训和被虎煞道人追杀之恨,还是狠下心来,沉声道:“天下灵种只要修炼到开启灵性神智,都可以自愿认一人为主——那是大神与白狐亘古永恒之契的映射,你当我不知道么?”
“若你当真不会,那也好说,分一半元魂到我古剑上。只要你不背叛作乱,也可自由行动无虞。”雒原步步紧逼,“若连这个都不肯,那虎煞道人的鬼门三绝术,我也恰好学了一些……”
良久,珠子中终于传来幽幽一叹,心如死灰之声,“老夫本在东海逍遥自在,就为贪恋那一丝清气,竟落得这般下场,连一缕残魂都不得安宁——早知如此,还不如跟了那虎煞道人,说不定,唉……”
原大侠又是好笑,又有些不忍。良久,感受到渡来的那一缕魂丝之契,只能一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认我为主,定比那虎煞道人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