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一愣,汗又流了下来,他一心只想着“砍树”,却忘了沈思要的是木料,那形如大伞的树冠若是不摘掉,别说沈思不好处理,连怎么把它弄下山去都是个问题。
“罢了,你那点本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交给我吧,闪开。”
阿原又是一愣,倒是乖乖闪到一边,看这位红妆大盗又要唱哪出大戏。
玉阎罗闭目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双手掐法诀于胸前,缓缓施法,一道青光在指尖流转,只听她诵念道:“春风化雨,凝露为霜。”
点点水滴逐渐凝聚于空中,形成一片厚重的水雾,绕着树冠底部飞快旋转,随即又是一声咒诵——“凛风寒岚,凝华冰狱。”
雾气瞬间随之凝霜,在树干上凝华成了一道厚厚的冰霜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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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此处,阿原一拍巴掌,已经明白玉阎罗的法子了,果然只见她手上法诀一变,红光亮起,“九天诸火,化为焚炎——去!”
一团烈焰正中树冠,霎时间燃起冲天之火,将周围枝叶瞬间吞噬。唯有那厚厚的冰环阻挡了火势的蔓延,让大火只是焚烧树冠枝叶,一时却烧不到树干上。
待火势越来越大,树冠几乎焚尽,玉阎罗又掐一法诀,霎时间冰霜漫天,雨露齐降,很快将火势扑灭,只留下一根一头焦黑的巨大树干。
“如何?”玉阎罗下巴一扬问道。
“高、实在是高!”阿原由衷赞道,看来这女贼并不是磕了什么药,而是当真有驱动水火法诀的实力。这几个法术那天夜里他都见过,却从没想过还能组合起来这么用。可见术法一道不光是威力无匹,若是善加组合,更是妙用无穷。
“你这些法术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么厉害?”
阿原神情雀跃,态度诚恳,玉阎罗心情不错,便答道:“我施展的火诀名为九天焚炎诀,乃是上古秘传的火系法诀。而冰水之术乃是家传的心法,旁人就算有水相真气,也施展不了。”
说着玉阎罗白了阿原一眼,意思是说就算教给你,你也学不了。
阿原倒是毫不介意,真心实意地一番夸赞,倒让玉阎罗有些无所适从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玉阎罗脸色也好看了几分,随口道:“你这些日子倒也有些进境,更难得的是竟会用脑子了,你这钻树的法子虽然笨了些,但好歹管用。对了,你手上戴的这个是什么怪东西?似乎在那古墓里也见你使过一次。”
“这个啊,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是我从一个盗墓贼的尸骨上偶然得到的。”阿原难得被玉阎罗称赞一次,正想好好讲讲他的丰功伟绩,却忽然想到一事,“对了,这里离春山国还有多远。”
“这里就是春山国。”玉阎罗不动声色地答道。
“啊?那春山国有一个铜陵镇,你知不知道在哪?”阿原小吃了一惊,一路上经历曲折,他早把当初燕四遗书中嘱咐的事忘到了一边。可如今这里就是春山国,那顺便找到燕四的女儿把那本秘笈交给她只是举手之劳,阿原自当照办。
“铜陵镇,你找那个地方干什么?”玉阎罗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我曾经受惠于那个盗墓贼的一些遗泽,他的遗愿是将一件东西交给他住在铜陵镇乡郊的女儿,既然离得不远,我自然应该照办。”
玉阎罗闻言一呆,随即缓缓道:“铜陵镇已经毁了,几年前,一场山洪带来的泥石将之彻底掩埋。周边村落即便有幸存者,也早已迁离,现在去找如大海捞针一般,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这样啊……”阿原叹了口气,却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小时候就住在铜陵镇的乡郊。”玉阎罗淡淡地说道。
阿原一愣,这才想起沈思曾说她是“本地人”,连忙问道:“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女孩叫阿——萝!?”
说着说着阿原不禁大吃一惊,嘴角咧得差点拉伤。燕四信中说她女儿名叫阿萝,那、难不成就是这个腌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