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扭扭捏捏地晃了两下身子,环佩叮当作响。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贝齿轻咬,含羞道:“风大哥,你不是说,我们江湖儿女,当率性而为,不必拘泥于什么、什么……”说到这,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连忙含羞低下了头。
淫贼听了这话,倒是苦笑一声,道:“罢了,便由你吧。王姑娘如此大气,倒显得在下婆妈了。咱们这就租辆马车出城去吧,尽早去尽早回来。”
少女欢呼雀跃,淫贼却是苦笑摇头,二人唤来一辆马车,上车沿着官道直向城外而去。只苦了藏在后面的阿原,听得好生气闷。这哪像是淫贼在诱拐良家小姐?这良家小姐分明比淫贼还要主动啊!淫贼反倒像个守礼君子,这是个什么世道?!
眼看车马远去,阿原反倒有些犹豫要不要管这档子事。可转念一想,又惊出一身冷汗:“这、这淫贼定是在那姑娘茶水里放了春药!”
其实他小小年纪,并不知道春药究竟为何物,但故事看得多了,可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如今学以致用,竟一下就明白了关键——“那姑娘现在定是神志不清,这才行为怪异!”
想到这,阿原腿一抬飞一般追了上去。好在闹市之中,车马驶得不快,阿原拼了老命总算追上了那辆马车,这才放慢速度,远远跟在后面。
可转眼间出了城区,马车越驶越快,阿原便渐渐跟不上了。夜色昏暗,道路狭窄,阿原也不好撒开大步玩命猛追,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马越行越远。好在刚刚下过一场秋雨,地上车辙清晰可见,阿原总不至于丢了目标。
灯火和喧嚣声渐渐远去,寂静的夜路,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嘁喳作响。阿原没带火把,只能凭借朦胧的月光辨认着地上的车辙,在泥泞的小路上一步步前行。
周围已是彻底的荒郊野外,不见一点人烟灯火。阿原虽是前来行侠捉贼,却不免也有些茫然。追了一会,路上远远驶回一辆马车,正是两人所乘的那辆。阿原这才精神一振,知道自己没有追错方向,二人想必就在前方不远处。
如今孤男寡女,少女又吃了迷药,只怕已是羊入虎口,危在旦夕。阿原意气一生,胆气也壮起来,一咬牙发足狂追。不多时,车辙终于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两排脚印,沿着山坡一直向上。阿原心知二人已经离得不远,远远瞧见山上有一丝火光,便毫不迟疑循光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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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山坡,果然远远望见二人的身影。只见那淫贼举着火把,正装模作样地在灌木丛中寻找什么。而少女扶着一棵树喘息不已,似乎有些不舒服。
阿原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二人的声音渐渐可闻,只听淫贼关切地问道:“王姑娘,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