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昭进屋,直奔座椅,往后一仰,一副明显没睡醒的模样。
她确实没有睡醒,也没打算提前起床来见胡氏的人,但郑月知道胡氏的人找了过来,十分忐忑,不安地蹲在她门前掉眼泪,却又不敢贸然进入桑昭的屋子。
最后是泉儿看不下去,端着水推门进屋将桑昭唤醒,将事情给胡氏来人的事她说了一遍。
胡二宫宴时没去成,郡主府那次荷花宴也没去凑热闹,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见着桑昭,好奇又小心地将人瞧了一眼接一眼,见桑昭没有主动和他搭话的意思,微微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拱了拱手:“在下胡应,见过女公子。”
桑昭看过来。
他有些紧张,又继续道:“此次是奉家中长辈之命,为了逃奴郑月而来,不知女郎是否见过此人?”
“没见过。”
桑昭应声十分干脆,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她昨日不还是胡氏的女公子吗?为什么变成逃奴了?”
胡应笑道,“她原是家中买回来的侍女,只是后来母亲觉得她心思不端正想将人打发了,家兄心善,把人留下了。随口认下的义妹罢了,当不得真,如何能称得上胡氏女公子。”
桑昭故意胡乱攀扯,扯了扯嘴角,对卫鹤告状:“他最后一句话,好像在点我。”
卫鹤还没有反应,胡应先错愕瞪眼,慌了神:“女公子明鉴,这从何说起啊?”
“郑月与女公子天差地别,她原就只是胡氏买来粗使奴婢。”胡应慌里慌张地乱拍马屁,“她与女公子不同,郑月忘恩——”
“可以了。”
桑昭笑着打断他,“我与郑月无冤无仇,你说的这些,也讨好不了我。”
“我没见过她。”桑昭道,“你去别的地方找吧。”
怎么可能。
胡应满脸的不相信,再次对桑昭拱了拱手:“昨日有人看见她进了侯府......”
桑昭摇头:“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