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到了。
他们要开始挨家挨户的拜年了。
王学洲被王学信拉着,从村口到村尾,数不清磕了多少个头,等到太阳出来,总算是结束了这一场拜年礼,当然也收获了不少带着祝福的红包。
初一他和赵行、齐显相约着去看望了周夫子,三人和周夫子一起聊了会,又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这才回家。
初二又跟着张氏去了一趟姥姥家,被几个表兄弟缠着问了半天读书的事,刚到初三,就被徐山催促着动身一起前往府学。
告别家人,王学洲去往县城接徐山。
刚到徐家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被徐山逃一般拉着他上了马车,催促着石明赶紧走。
“怎么了这是?”
王学洲看着一向温和有礼的徐山,这次竟然不等他和徐父徐母说几句话就拉着他走,有些吃惊。
徐山宛如逃出魔窟一般,瘫坐在车厢内喃喃自语:“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说着他坐起身,双手扶着王学洲的肩膀:“你可见过被逼婚的?我就是!”
他肩膀一垮,“因为考上秀才,我那七大姑八大姨差点没踏破我家门槛,见了面就要给我推姑娘,我爹娘不好翻脸就只能应付着,实在是可怕的紧!我回家到现在,竟没有一日消停的时候。”
王学洲奇道:“松岚兄过完年都十七了,不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怎么还这么抗拒, 该不会是···”
不是他思想保守,实在是以徐山这个年纪, 谈成亲色变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
乡下大把十五岁就已经成亲生子的人,他们因为读书晚个几年也是常事,可也不至于这么抗拒吧?
徐山没好气的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小小年纪在想什么东西?我只是没遇到喜欢的姑娘!”
“松岚兄难道不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徐山憧憬的说:“我爹娘感情好,所以他们也尊重我的意见,所以我当然也想找一个像我爹娘那样两情相悦的人过一辈子,就算将来过日子有了分歧,也能互相理解着过。”
王学洲足足盯着他看了半晌没有说话,直看的徐山忍不住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你作何这般看我····”
王学洲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是灯下黑了啊!
他身边这不是现成的姐夫人选?
他娘因为姐姐的亲事愁的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