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余烬中,责任如磐砥砺行,岁月长歌里,部落新篇待君吟
仪式的余烬渐渐冷却,但夜晚的寒意似乎并未侵入这片由火光守护的空间。盖雅安静地坐在火堆旁,目光凝视着丈夫燃尽后的灰烬。她的脸上没有泪痕,但那份深沉的悲伤却如浓雾般笼罩在她的周围。杜洛坦站在她身边,沉默中充满了无言的哀思。火焰曾经跳跃的色彩在他脑海中定格成永恒的画面,那是一种失去生命却仍充满力量的美。
部落的成员在火堆旁轮流守夜,往火中投下更多的木柴,火焰一度冲天而起,仿佛要将加拉德的灵魂送上天际。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夜的帷幕,火堆已化作了一堆细腻的灰烬。大地温柔地接纳了加拉德的骨灰,而风将它带往更远的地方。他不再属于凡世,却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杜洛坦走向母亲时,感觉双腿因整夜站立而变得麻木僵硬。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盖雅便转过身,对他说道:
“我已经吩咐人把你的物品搬进首领的小屋,而我会搬到你的小屋去。”
杜洛坦微微一愣,随后点头。“我明白。”他的声音里透着苦涩。他从第一次狩猎起便独自住在自己的小屋,而如今,在这个悲痛的时刻,他必须回到自己成长的小屋,作为首领承接父亲的责任。若不是父亲的骤然离去,他多希望这一刻能晚些到来!
“你总是比我更快将一切安排妥当,”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盖雅也微微一笑,尽管那笑容中满是勉强与哀伤:“我是法律的守护者,传承传统是我的职责。而你,杜洛坦,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无比繁忙,甚至忙得无法喘息。”
“放心吧,盖雅,”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会确保我们的首领能够好好休息,哪怕需要将他强行打晕。”
杜洛坦转过身,看到奥格里姆站在那里。他的脸上带着熟悉的自信笑容,试图用幽默化解周围沉重的气氛。盖雅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径直走向她的新居所。她将独自一人在那个静谧的小屋中哀悼,直至心中的伤痛被时间所平复。
杜洛坦望着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多了一丝忧虑,但他随即转向好友。
“母亲说得对,我接下来的几天确实会有无数的责任需要承担。”他说道。
奥格里姆哈哈一笑:“如果她说的‘无数’是指‘成百上千’,那她绝对没说错。”
杜洛坦叹了口气,随后郑重地看着奥格里姆:“我需要一个人协助我。一个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能在我分身乏术时领导部落。”
奥格里姆闻言一愣,那双历经战斗与艰难的眼睛瞪得滚圆:“我……杜洛坦,我从未想过……能有这样的荣幸……”
杜洛坦抬起手,按在奥格里姆结实的肩膀上,用一贯的坦率说道:“我需要你。现在,我已经被仪式和责任压得喘不过气,而法律的守护者已经回到了她的小屋。请……别让我多费唇舌,只要答应‘好’。”
奥格里姆看着朋友,沉默片刻后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好。”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杜洛坦的肩膀,带着朋友间的默契笑容说道:“既然你把责任交给了我,就别怪我催着你去睡觉。”
接下来,杜洛坦独自去见德雷克塔尔。这位年迈的萨满正站在风中,凝视远方,仿佛能看穿时空的迷雾。他缓缓转过头,用沙哑却充满力量的声音说道:
“新首领,灵魂们并未对你的继位提出异议。但我必须警告你,这个世界的平静正在崩裂,危机正在靠近。”
杜洛坦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阵不安:“您指的是古尔丹吗?”
德雷克塔尔目光冷峻,沉声道:“是他。灵魂们不会靠近他,他们对他充满了……抵触。这个术士,他的每一句话都值得怀疑,除了……”他停顿片刻,眼神更加深邃,“除了他提到的一个事实——世界的确在改变,改变得超出了我们所能想象的范围。”
杜洛坦的心情愈发沉重。他低声问道:“您认为,这些改变将带来什么?”
“黑暗和苦难。”德雷克塔尔直言不讳,“你父亲的离世仅仅是一个开端。你在部落最黑暗的时刻接过了首领的职责。接下来的日子里,困难和危机只会更加严峻。”
杜洛坦深吸一口气,直视德雷克塔尔,眼中多了一份坚定:“无论前方有什么,我都会做好准备。因为我知道,这是我身为首领的责任。”
德雷克塔尔微微颔首,仿佛从年轻人的眼中看到了未来的一线希望。
杜洛坦抬头直视德雷克塔尔,坚定地说道:“但灵魂们已经认可了我。”他刻意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冷静的力量,不愿让这话显得像在乞求安慰,而是希望长者明白,他的信念源自内心深处的责任。
德雷克塔尔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是的,这一点无可争议。他们选择了你。”
杜洛坦继续说道,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决心:“既然如此,我必须配得上他们的信任。我的父亲是位伟大的首领——他的智慧和力量,让古尔丹不惜长途跋涉来游说我们加入他。我不认为那术士怀有任何善意;他需要的,是我们的力量和韧性。而父亲拒绝了他,因为这种力量只能为北方狼族所用,不能成为他人野心的工具。”他顿了顿,双拳微微握紧,“我会像父亲一样领导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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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稳稳地搭在德雷克塔尔的肩膀上。尽管萨满年事已高,肩膀仍如岩石般坚韧。杜洛坦的动作既是鼓励,也是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