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卡利姆多的重生:灾难后的希望、抉择与未竟之路

——英雄与族群在废墟中挣扎,面对新威胁与旧伤痛,未来何去何从?

罗宁默默地感谢星辰,庆幸在他和同伴们抵达军队之前,未曾遭遇任何生灵的袭击。两条龙和一位疲惫不堪的法师,虽然拼尽全力,却无法挽救任何试图靠近源泉的人。唯一令他们感到一丝安慰的,是他们在途中发现了一支庞大的高贵血统者队伍。这支队伍正匆忙地奔向军队,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他们正在拼命逃命。

幸运的是,夜精灵们几乎在他们到达时便紧随其后,迅速赶到。

快速的降落、急切的交流揭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真相。高贵血统者的领袖,达特·雷玛尔·太阳行者,向他们讲述了与提兰德一同逃亡的经过。尽管达特·雷玛尔为失去她而痛心不已,但罗宁,作为这场逃亡的见证者,告诉他,提兰德在逃亡中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年轻的法师虽然不能确定她是否还活着,但他深信,玛法里奥若得知此事,必定会尽一切可能保护他心爱的伴侣。

罗宁和两条龙护送着这支高贵血统者队伍朝军队方向前进,避免了任何不必要的冲突。负责保护这支队伍的青铜龙与红龙正在焦急地寻找指挥官杰罗德。

终于,他们找到了他——杰罗德坐在夜间剑齿虎的背上,眼神凝重,显然在等待着重要的消息。罗宁松了一口气,意识到夜精灵和他们的盟友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仍然骑在红龙背上的罗宁迅速向杰罗德行礼,然后急切地说道:“我们必须立即转移军队!目标是希贾尔山!传送门已经被毁,但周围的魔法波动已造成了无法想象的混乱!它正在吞噬一切,甚至连自己也无法幸免!”

“天哪……”杰罗德的震惊很快被内心的责任感所取代。他立刻召唤了一名工匠,罗宁知道,这位曾是警卫队长的杰罗德,早就为此类紧急情况做好了准备。“立即发出变更航向的信号!”杰罗德接着又叫来了两名骑士,严肃地命令道:“将消息传达给所有军官和贵族!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向希贾尔山进发!任何人不准停下!需要帮助的人会得到援助,但绝不允许有人拖延或掉队!出发!”

“我们将从空中继续观察情况。”罗宁平静地补充道。

“那……那些可能被困在其他地方的人怎么办?”杰罗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担忧。

罗宁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燃烧军团已经为我们清理了道路。”罗宁的语气低沉,却充满了决然,“我敢说,所有幸存者和源泉之间的距离,正是我们此刻必须跨越的距离。毕竟,我们是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抵抗力量。”

“那么……”杰罗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我们只能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同时,也为我们自己祈祷。”罗宁轻声回应,语气沉重。

就在这时,一声遥远的轰鸣声突然传来,震得空气仿佛也为之一颤。法师和士兵们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只见地平线上,弥漫着一片无尽的黑暗。那黑暗如同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着所有的光明,蔓延至远方,仿佛一头不知疲倦的怪兽,正一步步逼近。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仿佛那黑暗正试图将他们一同吞噬。

“命令他们出发,杰罗德!快点!”

几分钟后,军队终于朝希贾尔山方向出发。然而,罗宁的内心依旧充满焦虑,他觉得这速度远远不够。每次回头,他仿佛都能看到黑暗像一道无形的利刃,悄无声息地逼近。法师的喉咙一紧,内心不禁浮现出一个令人不敢面对的念头——灾难,是否已经夺走了克拉斯和整个队伍的生命?

随着绝望的行军继续,夜精灵和他们的盟友们开始意识到这场危机的严峻性。过去能够保持的无知,已经变得无法维系。罗宁和杰罗德也不再打算隐瞒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持军队的秩序,而“暗影之歌”在这方面展现了其无可比拟的能力。龙族们也在协助他们,时不时地俯冲至地面,引导那些因恐慌而试图偏离方向的士兵,确保他们不致迷失。

罗宁不断回头,焦虑地寻找着克拉斯和其他人的踪迹,但依然没有任何线索。黑暗,依旧在迅速逼近,耳边传来越来越刺耳的低吼声,仿佛黑暗中的恶魔正在悄然集结。

“它在追赶我们!”法师的心猛地一紧,他不由自主地向前望去。远处,希贾尔山隐约可见,山脉的轮廓在远空中若隐若现。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诱人地近在咫尺,却依然遥不可及。

如果他们能够抵达那里,是否就足够了?克拉斯曾经相信,那里足以提供庇护,而罗宁对于历史的记忆也支持这一点……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

“维瑞莎……我已尽力而为……”

黑暗越来越近,扑面而来。几英里之前,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轰鸣声在法师脑海中回荡。许多人惊叫着,拼命奔跑,尽力逃离那迅速吞噬一切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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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克拉斯和其他人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山丘的斜坡突然被冲毁,大片土地顷刻间坠入一个咆哮的漩涡,瞬间消失在它的深渊中。克拉斯站在远处俯瞰着,他曾经熟悉的村庄——幸好因战争早已空无一人——顷刻间被蒸发殆尽。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挡住源泉临死前的疯狂爆发。燃烧军团引发的屠杀与眼前的景象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不,这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希贾尔山依旧在地平线上显现。法师从高处望去,山顶处有无数身影拼命向山顶奔跑。如果他的计算没有错误,那么他们恐怕已经来不及找到足够的安全之地。

如果其他地方还有幸存者,克拉斯无能为力再去救援。他只能再次感谢星辰,庆幸在恶魔肆虐的土地上,留下的东西已经少得可怜。

克拉斯依然希望,这一切的毁灭能够尽快停止,或许一切会如历史所预言的那样发展。恶魔之魂,这一切的关键,已经在他们的掌握中……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猛然涌上克拉斯的心头。他迅速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一根巨大的黑色触手从源泉中升起,犹如深渊中的怪物,迅速朝着毫无防备的伊泽拉和她背上的三人袭去。

“古神!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克拉斯的心中猛然一惊,愤怒和懊悔交织。

“快转向!”他急切地大喊,眼中闪烁着决然,“古神们依旧在寻找恶魔之魂,试图将其用于他们自己的目的!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否则他们将再次被封锁!”

阿莱克斯塔萨猛地调转方向。伊泽拉察觉到了她的突然变动,心头一紧,但就在此时,一根巨大的触手猛地袭来,迅速将玛法里奥从龙背上拖了下去。

“玛法里奥!”提兰德惊呼,她奋力伸出双手,试图抓住他,但德鲁伊已经被触手带得远离了她的掌控。

伊利丹皱眉,神情变得格外严峻。他同样伸手去找玛法里奥,他的指尖爆发出一道猩红色的能量爪,试图抓住那即将消失的身影。不幸的是,这道能量爪还未触及到双胞胎兄弟,便在空中猛地消失了——源泉的狂暴力量阻碍了法师的施法。

玛法里奥在空中惊恐地张开嘴,下一刻,触手猛然一拉,将他朝着源泉的深渊拖去。阿莱克斯塔萨拼命拍打着翅膀,试图稳住飞行,而克拉斯则全神贯注地盯着玛法里奥和那颗能量盘。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全力去夺回恶魔之魂。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玛法里奥的死将是巨大的损失……但如果失去了恶魔之魂,那才是对所有生命的真正灾难。

狂暴的魔法激烈地攻击着克拉斯和他的女王。他试图施展法术,但毫无进展。那可怕的触手无情地将玛法里奥拖向源泉的漩涡。

然后,克拉斯所祈求的、同时也是他最为畏惧的事情发生了。永恒之源终于结束了它内心的挣扎。它不再吞噬卡利姆多,而是开始吞噬自己。克拉斯目睹着那黑色物质如潮水般涌动,迅速自我消耗,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环绕着他们的风暴也被卷入了源泉的漩涡之中。阿莱克斯塔萨拼命拍打着翅膀,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随着这股力量一同消失。

黑色的水流逐渐退却,卷入源泉的口中。触手试图加速,但在它得逞之前,最后一部分永恒之源已沉入了它自己的喉咙。

触手如烟般消散,克拉斯感到古神的邪恶存在也随之消失。这一刻,整个空间似乎都陷入了寂静,仿佛所有的威胁与灾难都在一瞬间被封印。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叫声打破了宁静。德鲁伊开始从空中坠落,挥舞着双臂试图稳定自己的身形。下面,源泉崩溃后的空洞中,卡利姆多的海洋开始涌现。巨大的波涛高达千尺,彼此撞击,轰鸣声响彻云霄。成吨的水流每秒钟都在不断填补源泉曾经的中心,那曾经的黑暗漩涡,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浩瀚的海洋。

克拉斯以敬畏和恐惧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壮丽而恐怖的景象——裂痕的终结与伟大海洋的诞生。所有的力量似乎都汇聚成这一刻,仿佛时间与空间都在此刻定格。

然而,尽管被这一壮丽的景象深深吸引,克拉斯仍未忘记玛法里奥和恶魔之魂。他知道,与源泉一同消失的,除了黑暗的能量,还有那无法控制的狂暴魔力。此时,克拉斯终于彻底掌控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然而,就在他准备利用这股力量,去恢复一切、夺回恶魔之魂的时刻,一只宏伟的青铜巨龙忽然从天而降——它在残余的黑暗中依然闪耀,仿佛是一道穿透深渊的光芒。

“诺兹多姆!”克拉斯轻声喘息,他认出了这位掌控时间的巨龙。

时间之相迅速俯冲而下,在空中精准地接住了玛法里奥和那盘能量盘。他急速飞向阿莱克斯塔萨和伊泽拉,但他的金色眼睛却始终紧紧注视着克拉斯,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正好及时……”青铜巨龙低声说道,身形如流星般飞掠而过,朝希贾尔山的方向疾飞而去。玛法里奥和能量盘仍被它的一只巨大爪子紧紧夹住,仿佛两颗珍贵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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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阿斯派克特们紧随其后,迅速补上队形。克拉斯目送着诺兹多姆飞行的身影,心中竟生出一丝诧异。那巨龙的飞行姿态优雅而坚定,仿佛他们的世界从未遭遇过灾难。它飞翔在灰暗的天空下,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宁静。

法师摇了摇头,轻轻叹息。自从被抛回过去以来,今天是他第一次感到一丝松了一口气的轻松。

然而,幸存的士兵们却没有如法师一样轻松。尽管他们开始意识到,眼前的危险已经过去,然而内心深处,他们知道,他们的世界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熟悉的模样。许多人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前方那片逐渐平静的海洋,眼中没有光彩,仿佛灵魂已随着灾难的蔓延一起消失。水面已经恢复了平静,轻轻的波浪拍打着被毁坏的海岸线,带着一丝苍凉。

许多人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灾难的后果将在数周、数月,甚至数年之后,慢慢显现出来。杰罗德·暗影之歌对此深有体会。尽管内心的伤痛几乎要将他撕裂,但他依旧坚守着外在的冷静与坚定,像一座孤岛般屹立在人民面前,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努力撑起希望的天空。大多数贵族纷纷前来向他寻求安慰,他们渴望恢复那曾经失去的信心和力量。在那些看似坚强冷静的人中,像黑森林一样的他则指派了最信任的指挥官,负责监督军队的情况和民众的需求。

希贾尔山成为了新的据点,战争和随之而来的灾难未能触及到这片净土。杰罗德下令,以山顶为中心,制作一面崭新的旗帜——它象征着新的开始,也象征着他们未曾放弃的希望。

夜精灵得到了来自牛头人和其他未遭受那么严重破坏的民族的支援。尽管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但没有哪个家园遭受的破坏能够与杰罗德的种族相比。杰罗德欣然接受了哈纳族的帮助,同时也看到了其他夜精灵对外部援助的偏见逐渐消解。曾经坚守的隔阂在灾难面前开始松动,但他知道,这份宽容能持续多久,取决于未来接踵而至的难民潮。夜精灵不再拥有昔日的辉煌——那些高耸入云的树屋,那片被魔法塑造的土地,这些曾是他们与其他种族之间的天堑。实际上,许多夜精灵甚至没有一个稳定的栖身之所,帐篷的数量也捉襟见肘。杰罗德甚至把自己原本的帐篷献给了那些失去父母的年轻难民。

然而,不幸的是,新的威胁悄然显现。随着源泉的消失,夜精灵不再像过去那样害怕高贵血统者的威胁。难民中的不满情绪开始滋生,尤其是当阿兹沙拉的随从们逐渐显露出他们的身影时,这种情绪变得愈加剧烈。

“你们即将迎来一场新的战争,”克拉斯低声与杰罗德分享了他的看法,目光冷静而沉痛,“这场战争,必须在萌芽阶段就被扼杀。”

杰罗德的目光缓缓投向新形成的水域,水下是他失去的城市——苏拉玛的废墟。他的眼神如同深渊一般黑暗,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懑与悲伤:“有些人,永远不会忘记高贵血统者带给我们的恐怖。”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几乎带着一丝痛苦:“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