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情报机构大同小异,但都有严格的纪律。
更重要的是,张义也不能保证红党的电台刚好就在公共频率上。
但此刻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死马权当活马医。
情报的价值往往在于它的稀缺性和保密性,如果一个信息被广泛传播,为众人所知晓,那么它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了情报的独特价值和作用。
这就是张义要做的。
这么想着,他找出纸笔,回忆着通用密码,很快在纸上拟定出电文。
然后打开电台,调整到公共频道,想了想,用左手开始发报。
电讯处。
一间办公室内乌烟瘴气,窗户敞开着,四个男人正在打麻将,骂骂咧咧,烟雾缭绕。
为首之人赫然是赵友新。
电讯科升级为电讯处后,下设通讯科、机务科、公务科、考核科、电监科,还单独设有自己的人事科。
赵友新这位组长如今也高升成了科长,管理电监科。
一人搓着麻将,说道:“听说了吗?行动处的张副处长晋升少将了。”
另一人道:“行动处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真刀实枪的干,有什么好羡慕的。“
另外一人摇头说:“才升上校多久,什么功劳能一步到天?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
“戴老板信任呗。”最开始说话的那人笑了笑,感叹道:“现在的社会,你不认识人,没有后台,只有被欺负的份,我们魏处长清心寡欲,一心忙着技术,哪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以后我们只能靠赵科长了。”
赵友新闻言笑了笑,不过笑容略带苦涩,想他赵某人比较张义资格老多了,现在不过是个中校,张义已然迈进将官的行列了。
人不可貌相啊,恍惚间他想起第一次在舞厅见到张义时的场景。
想到这里,不经意就想到了他的“好基友”王新年。
王兄坟头草怕是都三尺高了吧。
王新年被定为红党,他就是想去祭奠,都找不到合适理由。
一想到这,赵友新叹了口气,心情瞬间不好了。
“科长,怎么了?”一人察言观色,关心问道。
话音刚落,办公室响起敲门声,赵友新嘀咕:“又有什么事?好不容易打个麻将。进来。”
一个报务员推门而入,急切道:“科长,我们在侦测过程中发现可疑信号。”
赵友新诧异问:“可疑信号?”
“是。”
“位置确定了吗?”
“发报时间不到一分钟,我们只能确定大致范围。”
“哪里?”
“日租界。”
“日租界?”
赵友新愣了愣,连忙追问:“这个电台以前出现过吗?报务员的手法有没有什么特征?”
报务员思考道:“应该是新电台,我们电讯处没有相关记录.至于他的手法,只能说花腔怪调。”
“花腔怪调”是电讯领域一种特有的说法,指的是某些发报员发报时形成的不良手法。
就像写字时握笔的姿势、落笔的轻重不同,写出来的字不一样,每个报务员都有他自己的发报手法和节奏。
但你不能形成不良手法,否则即便你经常更换呼号和波长,别人也能通过发报的调子将你找出来。
这是无线电界最忌讳的事。
“不会是个新手吧?”赵友新更郁闷了,皱眉道:“去,将抄录的电码拿来,另外让破译组准备破译。”
报务员一脸怪异,道:“科长,不用破译了,这是明码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