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
“我会派人秘密控制各个车站、交通要道,仔细排查,然后根据掌握的内山智美体貌、指纹,开展一场大规模的排查.不过我们谍参科的人手估计不够,所以.”
杨荣没废话,直接问:“你想要多少人?”
曹树义想了想,说:“如果能从情报处调几十个经验丰富的好手,再调动警局的户籍警、刑警.”
“情报处在家的所有便衣我都调给你,警察局那边我也可以孟局长打电话,另外,法租界、日租界中的秘密情报组也可以启用,除此之外,行动处那边我也会给老何打招呼,再加上军统的运用人员、包打听、地皮流氓,怎么也有上千号人了,足够将武汉三镇查个底朝天。我给你两天时间——后天这个时候一定要抓到人。”
一听这么多人听自己指挥,曹树义心潮澎湃,对抓人充满了信心。
“处座,放心,明天我一定将凶手缉拿归案。”
“记住了,找到嫌疑人最好是我们自己抓,不要用行动处的人。”
“明白。”
曹树义信心满满,指挥上千号人在城里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人口普查”,但从早上忙到天黑,指纹比对了上万人,嫌疑人抓了几十个,就是没有找到内山智美子。
此刻他早就不耐烦了,看到大街上一群人围在一起,郁闷地问:“他们在干什么?”
手下也是一头雾水,跑过去一看,只见几个人拿着铁铲在一处废墟处挖掘。
很快,就从废墟里面挖出一个年轻女子。
她梳着圆形发髻,穿着一身印花的粗布衣衫,上面还有补丁,一看就是穷苦人家。
人们将她身上的砖头搬开时,她已经全身僵硬,死了不知多久了。
可她还是双膝跪在地上,一只手臂支撑着上身,另一只手臂紧紧地将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搂在胸前。
众人连忙将婴儿救了出来,幸运的是婴儿还活着,只是被憋得奄奄一息了。
此情此景,让围观的百姓都流下了热泪。
曹树义目光落在女人丑陋的面孔上,想到杨荣“抓不到凶手,你也要破案”的话,对手下使个眼色。
手下很快从女人身上找出一本证件。
马苏娥,26岁,女,湖南人.照片下方在指纹一栏写着一个斗字(指纹呈圆形,没有开口)。
曹树义又看向家庭成员一栏,丈夫董学明.职业是会计。
他心里一动,内山智美的指纹正好是斗形,而会计职业,一个打算盘的,拇指、食指、中指都会留下老茧,虽然和发报员的有差异,但也不多,如此.
正在他思忖间,就见一个身着长衫的男子哭天呛地跑过来,他满脸灰尘,头发蓬乱,眼红如兔,那种颓废悲伤的样子,特别吓人。
“苏娥.苏娥,我来晚了。”
男人抱着女人的尸体嚎啕大哭,周围的人也在议论。
“哎,你说小两口是外地人,好不容易在武汉安家,有了小孩,现在”
“是啊,太可怜了”
听到这里,曹树义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外地人、无家人无背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过问,做那只“养”足够了。
他抿抿嘴,看着嚎啕大哭的男子,心里叹息着:“董学明,对不起了,我也是逼不得已,不要怪我。”
这么想着,他立刻热情的走上前去,搀扶起董学明,劝慰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先救护小孩吧,我有车,现在就送你们去医院,回头再安葬你妻子。”
说着,不容置疑地拉着董学明和小孩上了汽车。
周围的群众纷纷感叹:“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