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在被捕前打了预警电话,其他人都紧急撤离了,在没有确定他在哪家医院,人是否还活着之前,我是不会行动的,而且也不用我出手,但凡事就怕万一”
“他是突然被捕的,估计还来不及和第二负责人交接工作,想要联系新的负责人,只能启用紧急方案,可现在电台和密码本估计都落入了特务处手中,这条通道已经不安全,只能通过登报,可你说了张义已经关注到你,不说他,军统也有邮检处,如果你去登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邮检处的处长丁默村因为贪污被罢职,他害怕被追究,早就逃之夭夭了,我们正好可以利用特务处接手的间隙浑水摸鱼,再说了,何必我亲自出马,找个替死鬼不好吗?”老杨得意笑着说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丁默村虽然被罢职,可他还是少将军衔,这样的人在在中统和军统中还是有号召力的,他又贪财,我们能不能将他策反?”王雅珠蠢蠢欲动。
“他不但贪财还好色。”老杨嘲讽一笑,瞥了一眼女人雪白的躯体,摇头道:“鞭长不及,再说了这不是我们的任务。”
女人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茫然地看着他:“那你出去干嘛?”
“会一个故人。”
老杨高深莫测地笑笑,打开柜子翻出鞋套、手套,最后又拿出一盒佛香,从中间拿出一根,慢慢步出房间。
他在院子中站了一会,然后从容地从后院翻了出去。
他的目标是自己邻居王老二所在的房间。
王老二虽然排行老二,却是个独苗,老大夭折,父母惨死在日本人手中,他自己也被日本人的警犬咬伤了腿,还是在日本警察局做巡警的老杨花钱疏通才将他救了下来。
所以王老二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父母留下的两间房子早被他卖了,如今只剩下一个阁楼。
老杨娴熟的上了阁楼,站在门口凝听了一会,屋内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老杨沉默着拿出一个火石打火机,点燃佛香,然后伸进了屋内。
几分钟后,老杨又侧耳听了一会,屋内的呼吸声更加绵长了。
他这才放心的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找到一个别针摸样的铁丝,在手上捏了捏,然后将铁丝伸进门缝里面,很快屋内的门栓被打开了。
老杨进去不过转瞬间就走了出来,他将地上的香灰清理掉,从容不迫地离开。
他并没有回家,而是转身来到了另一户人家。
还是熟练的翻墙动作,不过这次他花费的时间久了点,十几分钟后,老杨才戴着手套拿着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从这户人家的大门出来,他将大门虚掩上,再次来到王小二家的小院,停在院中的花圃前。
他竖起耳朵聆听了一会周围的动静,拿出油纸包中的东西,在花圃中挖了个坑,将东西掩埋。
做完这一切,他仔细检查了现场,见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这才缓缓退出小院,再次翻墙回了家。
卧室中,王雅珠听到动静,立刻打开了一盏台灯,但看到老杨冷峻的眼神,又立刻将灯关上了。
老杨轻轻将门关上,摸索着来到火炉前,拿起火钳子捅了捅,不一会火苗就蹿了上来,他将手套鞋套油纸全部丢到了火炉里面,看着一切湮灭成灰尘,才长舒了口气,掀开被子上床,道:
“睡吧。”
王雅珠乖巧地躺在了老杨的怀里。
不一会儿,女人发出轻微的鼾声,但老杨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不由浮现出那双如芒在背的眼神,让他半点困意都没有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老杨立刻下床,赤脚来到了窗户后面。
缓缓掀开窗帘缝隙的一角,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一幢建筑。
窗外夜色沉郁,除了点点星光,什么都没有,偶然传来几声犬吠和野猫的嚎叫声。
老杨摇了摇头,放下窗帘,重新躺到了床上,他心说,唯一的疏漏今晚都解决了,再也没有破绽了,谁也怀疑不到他的身上.
或许老杨的直觉并没有错,对面建筑的一处屋内同样黑着灯,郑呼和裹着大衣,同样掀开窗帘的一角,死死盯着老杨的家里。
这个夜晚,尚未入睡的人,还有很多。
张义此刻正在陆军医院,检查“病人”的安全保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