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磨果然够意思,不枉自己为日本人提供了那么多的情报,至于其他人,呵呵,死贫道不如死道友,这些人留在金陵正好稳住调查自己的人。
他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思忖了一会,明天就是周末,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去上海潇洒
以往都是他一个人,仅仅是带司机.
如果带上儿子一起的话,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考虑了很久,黄浚突然咬了咬牙,虽说虎毒不食子,但为了自己的安全.
另外自己成功到了日本,他也可以和云子再生一个嘛。
另外,自己到了日本,如果常某人敢扣押自己的儿子,那他就借助日本媒体将常某人干的那些丑事全部抖露出来…
什么是文化人,文化人就是用所学知识来坑蒙拐骗的人…
哼哼,文化人耍起流氓来,可比什么刀剑枪炮厉害多了,他不信常某人不就范.
这么想着,黄浚的心情立刻好多了,开始踌躇满志起来。
不知道须磨老兄今晚会发多少奖励…
恩,法币现在在贬值,最好是黄金,站的稳,敲得响。
等到了日本先买它一栋别墅,要是云子同意的话,还可以再纳几方小妾嘛。
越想越开心,黄浚立刻叫来司机,低声嘱咐道:
“你马上去火车站买两张去往上海的车票。”
司机皱眉道:“现在火车到不了上海”
“你怎么这么蠢?”黄浚瞪了司机一眼,不悦道:
“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伱大张旗鼓的买票,买不到去上海的就买去苏州的暗中买两张去镇江的,懂嘛?”
司机恍然大悟,立刻转身欲走。
黄浚却拉住他,将一个写满电话的名单递给他,叮嘱道:
“分开用不同的公用电话打给他们,让他们晚上八点在家里集合。”
“是。”司机躬身一礼,快步离去。
黄浚能发现监视,张义岂能察觉不到?
侦破情报泄密案本就是常某人下达给特务处、党务调查科和宪兵司令部这三个情报机构的任务。
三个部门都在费尽心机侦破案件,自己能查到黄浚身上,别人同样也能查到,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在党务调查科和宪兵司令部之前将黄浚及其同党缉拿归案。
这么想着,张义拿过一份手绘的黄公馆地形结构图,思忖了一会,叫来钱小三,说道:
“黄浚此人生活奢靡,在上海购置了两处房产,交给老家亲戚看护收租,这样,你扮做邮递员,今晚给黄浚家送包裹,先骗开门房的门将他控制。”
“记住,邮包要找个大号的。”钱小三微微不解,骗取一个门房的信任,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思。
但张义既然吩咐了,他不敢忤逆,只好答应下来。
很快钱小三就装扮成了一个邮差。
他身穿一件和邮筒一样的深绿色邮政制服,戴着大檐帽,肩上斜挎一个帆布包,里面全是报纸杂志,推着一辆半旧不新的自行车,后座上有个篮子,里面堆着高高的邮件、邮包等。
张义看了一眼倒也惟妙惟肖,这年头骑着自行车送信的邮差在马上了十分亮眼,据说在上海,已经有了骑着摩托车送信的邮差,但到了郊区,却只能骑马骑驴或者肩扛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钱小三先去走街串巷,学会邮差的日常用语,不仅做到形似,更要神似,不要第一关就暴露了,谈何抓捕。
打发掉钱小三,张义立刻集合全部的调查人手,命令道:
“今晚的抓捕行动非常关键,黄浚及其党羽都有枪,所以很可能发生拘捕和反抗逃跑,我们能做的就是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众人齐声应答。
“现在检查枪支弹药。”
瞬间,监视点响起一片开关保险,退出弹夹,检查子弹,重新上膛的声音。
连续两天的辛苦跟踪监视终于要有结果了,有人表情兴奋,有人稍显冷静,有人摩拳擦掌,但张义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
他看了一眼窗外皎洁的月光。
今晚的天色很好。
这似乎预示着好运。
时间一分分过去,到了八点三十。
张义感受着夜晚有气无力微弱的冷风,对着远处的钱小三挥了挥手,其他人迂回着向黄公馆靠近。